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阔别已久的卧室,层层叠叠的纱帐,雕花繁复的家具,长绒地毯上摆着的红丝绒沙发。
他把她小心放在沙发上,窗幔卷着风起伏。
十五年前,曹琼章为花蘩建了这座庄园,花女士举办盛大的舞会,向全世界昭告她坚不可摧的爱情。
花梦穿着不合脚的低跟皮鞋,被花蘩拉到曹琼章面前,双手捧着蛋糕讨他欢喜。
彼时年幼,尚不知自己与母亲的敏感身份,看他们携手滑入舞池,锦衣华服,深情对望,误以为地久天长。
那晚,也是花梦第一次见到薄丰庭。
他远不及如今的世故圆滑,一身燕尾服年少矜贵,黑发如墨,锋芒锐利,却被曹琼章带在身边当个体面的差使。
他被花蘩指来教她跳舞。
当他还是薄少爷的时候,自持清高,总是无视往来佳人名媛的邀舞。
一朝跌落,竟然被迫来教她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小女孩跳舞。
花蘩摆明要折辱他,曹琼章不在意地由着她。
薄丰庭俯腰屈膝,手把手带她学舞步。
“又错了,再来。”
“哥哥……”
“嗯?”
“你是不是不想教我。”
“又错了。”
“能不能不学了?”花梦仰头问。
薄丰庭攥着她的小手没放,“不能。”
“反正你也不想教我,你表情好凶。”花梦瘪了瘪嘴,“柱子后面那些姐姐也一直在笑我。”
“她们不是在笑你,是在笑我。”薄丰庭单膝抵地,背脊清瘦而挺拔,“你今天学不会,下次我还要教你,她们还要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