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管家,你叫我好找,大管家叫你去呢。”青衣小子气喘吁吁地说道。
“我这不是走不开吗,你给我盯着点。”谢守画指着前方吩咐道,“万不能叫小少爷叫巡捕房的人带走,知道吗?”
青衣小子看着杀神一样的魏淑芬,更惧怕眼前的二管家,他点点头站到了墙角。
谢守画交代谢三守着,这才提了衣摆急匆匆地往回赶。孙少爷要是真叫巡捕房抓走,谢家那可是真是面子里子都丢尽了,老太爷不要在京城做人了,孙少爷这次是来进学的,可怎么好?
谢守画一路紧赶慢赶回了谢府,立刻找老管家谢扶平,老管家谢扶平是谢守画的大伯,如今主管着谢府在京城的交际,他只听谢老太爷一个人的话,平常琐事都交代底下的小子,只有谢守画是他亲侄子,这才提拔上来做了二管家。
“大伯,大伯,不得了了,孙少爷被锁走了。”谢守画一踏进房门就喊了出来,他一边喘一边咳一边将事情说了一边。
“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镇定点,他们不敢对孙少爷做什么的。”秃顶发胖的谢扶平已经六十岁了,他笑眯眯地看起来像个弥勒佛:“你说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下去吧。”
“可是,大伯,现在要怎么办?”谢守画呆呆地看着谢扶平。
“你带几个人去巡捕房要人,孙少爷有功名在身,可不是他们能随便羁押的。”
谢守画停了这话这才反应过来:“对对对,我这就去。”谢守画急匆匆进门茶也没喝一口又急匆匆离去。
屋内屏风后面走出来谢二爷谢良臣:“你为什么要将谢家推上风口浪尖?”谢二爷四十许,清瘦,这些年一直在礼部,整个人充满了书卷气。
“二爷,这样才能将谢家摘出去。”谢扶平一转刚才对着谢守画稳定从容的神情,略带着些焦虑说道:“最近巡捕房已经查到了谢家的铺面,如果我们没有动作才招人怀疑。上一次明着是试探郑宁山,哪里知道郑宁山动作这样大,整个朝廷都被他搞得动荡不安。”
“只是谢松真要被抓进去,谢家还有何颜面,父亲那里又岂能安心?”谢二爷面色有点沉重。谢松是谢家孙辈里面最出彩的一个,也是自己唯一的儿子,这一次来京城,也是因为谢老太爷在国子监有个名额,谢松考中了解元风头正盛,谢老太爷要他来京城再读两年书。
“二爷,请放心,巡捕房不敢做什么的,如今郑宁山正被人弹劾呢。”谢扶平拍拍巴掌,门外走出来两人,“你们跟着二管家,务必要把孙少爷带回来。”两人应声而去。
官民巷子突发事件引了许多人来围观,这里临近着官宅,不少人家派了家丁来打探消息。
两匹马和一个人鲜血流了半条街,血腥气浓重扑鼻,尽管如此不少人依然捂住鼻子站在远处观望。昏倒在地的谢家仆从有七八个,衣裳都浸在了血水中,乍一看还以为魏淑芬又砍倒了许多人。
赵虎看着哭闹不休的小少爷忍不住对魏淑芬说道:“他们已经交代了身份,先放他们回去吧。这里,这里——实在不适合一个小娃娃待着。”赵虎看着流了半条街的鲜血,垫着脚将小少爷抱到街道另一边。
路边的铺子不少关上了店门,悄悄缩在店铺里面,倒是有一些食客还在的店家,食客和店家扒着门缝看着,平常非常顺畅的一条路就这么堵了起来。
赵虎低声安慰着小少爷,魏淑芬冷冷地盯着他,又跟林捕快说了两句,这才在赵虎身边站定,魏淑芬半个身子沾满了鲜血,凶神恶煞般站在一边,小少爷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不一会赵远程带着捕快和仵作过来,带来的捕快立刻拉起了警戒线分头干起活来,询问商户的,登记目击者,记录在场人员,一会还有惠仁堂的医士来给在场的人把脉问诊登记伤情。
仵作两人蹲在马前,谢小少爷要上去阻止,赵远程刚要用小枷锁锁上小少爷,谢府管家谢守画又带着两个人出现了,这一次谢守画用的是小少爷谢松有功名在身,可见官不跪不上枷的名目。魏淑芬不清楚是否有这条规定,赵虎连忙扯下魏淑芬的锁链,将小少爷给谢家管递了过去,官民巷子一下子响起嗡嗡一片议论声。
京师大捕房来人接管了现场,同时带来了魏淑芬赵远程赵虎三人的停职通知,魏淑芬看着眼前忙碌的众人颓然让出了位置。
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