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师兄!晏徊远他怎么样了?”范子舟率先迎上来问道,身后跟着一群镜水峰的内门弟子。
他们都是被晏徊远带队外出历练过的,许多人都被他救过性命,一见晏徊远被谢鱼飞抱着从怜光殿的方向回来,便纷纷露出担心的表情。
“出了些意外。”谢鱼飞解释道,对范子舟点了下头:“范师弟,你跟我来。”
“好!”范子舟毫不犹豫地跟了上来。
边走,谢鱼飞边跟范子舟叮嘱道:“水月居里还剩下不少房间,待会你可以随便挑一间住进去。我会离开赤渊宗一段时间,晏徊远便由你照看着,需要的东西我都会准备好再离开。”
范子舟听着,不断点头,看着前面走的路不禁问道:“谢师兄,我们不去水月居吗?”
他分明记着先前谢师兄替青鸿长老处理事务时,都是在山顶的楼阁里,可面前这条路似乎并不是通往水月居的。
“嗯,他的伤有些重,洞天内的灵气更浓郁,有助于康复。”谢鱼飞坦然答道,将洞口处的禁制打开,水流之下的洞口便大敞开来。
范子舟骤然愣在原地。
所以,谢师兄要带他们去的地方是镜水洞天的内部?
他早便听闻镜水峰灵气最丰裕的地方便是镜水洞天的内部,只是被初代镜水峰的长老设了禁制,数年来都没有人能进得去。
直到谢师兄可以使用阵法后,他便成了唯一可以进入洞天的人,且这么多年洞天几乎归他一人所有,就连掌门都没进去过。
然而现在……为了帮晏徊远疗伤,师兄就这么轻易地让晏徊远直接住在里面了?
“怎么了?”见他半天不动,谢鱼飞转头看了他一下,顿了一顿,又道:“劳烦你在水月居和洞天之间来回跑了,需要的话,你也可以在洞天内修炼作为照料他的报酬。”
闻言范子舟忍不住畅想一下,却又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占谢师兄一个大便宜不合适,还是吞了吞口水推辞掉:“不用,晏徊远他是我兄弟,为兄弟两肋插刀都是应该的,这才到哪。”
不愧是小说里晏徊远最忠诚的小弟,谢鱼飞忍不住高看他一眼,更放心把晏徊远暂时交给他照顾。
托住晏徊远的头,小心翼翼地将对方放在洞天中央的石台上,谢鱼飞的手在他肩上的伤口处一触即离,用清静诀为他处理掉身上的污渍。
在储物袋中摸索一番,从中取出仅剩的定息丹递给范子舟:“那就把这些拿着吧。”
已经推辞过一次,范子舟便没有再推辞,将这些丹药收进袖中,对谢鱼飞郑重道了声谢。
又对范子舟嘱咐了些许,谢鱼飞便不再多停留,去和青鸿长老打了声招呼后离开赤渊宗。
……
再次踏入流水榭,故地重游,却和彼时的心境截然不同。
谢青鸾身为丹修,流水榭里的药材的确不少,可她本人却更喜欢在居所内植花种草,用花草香气掩盖住浓烈的药味。
可如今这流水榭里,花草依旧,药味却压过了花香。不知道这次,母亲又费尽心血为她寻了多少药方服下。
“我可以进来吗?”谢鱼飞在门外轻声问道。
门内传来衣被翻动的声音,接着是一声压抑的低咳,谢青鸾的声音才慢慢传出来:“当然了,哥。”
开门进入,谢鱼飞从身后变出一根蘸满了芝麻的糖葫芦走到床边的红木椅上坐下:“时间有点赶了,这次只给你带了根糖葫芦。”
鲜红的山楂上裹着一层漂亮的金壳,谢青鸾的眸中终于现出一丝生机,伸出手去将糖葫芦接过来。
“谢谢哥,还是你了解我。”
看她一点点咬碎糖壳,谢鱼飞的嘴角泛起一抹意味不明的苦笑。
他照看了生病的谢青鸾两世,怎能不知道她生病时念的是哪一口。
时间一点都不赶,他是刻意去了一趟凡间挑的糖葫芦。眼下谢青鸾炼不了丹药,他才没给她带药材烦她的心。
谢青鸾津津有味地舔舐着,探头在谢鱼飞身后顾盼几下,抬头舔了下嘴角的糖霜问道:“哥,晏师兄没跟你一起来吗?”
“你想他来?”谢鱼飞被她问的一愣,没料到她这时也还记挂着晏徊远。
思索几秒,谢青鸾点了下头:“哥和晏师兄不是几乎形影不离的吗?”
“有吗?”谢鱼飞回想着,竟然感觉谢青鸾这话还真有那么些正确,不过还是太夸张了。
他忽然想到什么,定定地注视着谢青鸾,还以为她是被少女暗恋的心思驱使才问出这个问题。
于是一脸认真地问道:“青鸾,你是不是……喜欢晏徊远?”
“什么?!”
谢青鸾错愕地发出一声尖锐的惊叫,嘴里的糖葫芦还来不及咽下,糖霜便糊在嗓子里,她拼命地拍打着自己的胸口,眼角被呛出好些眼泪来。
索性她本就身在病中,没敢大口咬糖葫芦,糊住的糖霜很快便滑了下去。
她这才抬头抓住谢鱼飞伸过来关心她的胳膊,睁大了眼睛跟他对视着急忙道:“不是哥喜欢的晏师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