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后,外面的人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问道:“师兄,我好难受,我能进来吗?”
谢鱼飞收起葬骨鞭,无可奈何地低头叹气,抬手把入口处的禁制暂时撤下去:“进来吧。”
自从中了噬心蛊后,晏徊远每每见到自己都跟个小狗似的,常常凑近了就要摸摸蹭蹭,尤其蛊毒发作了更是要他抱着来止痛。
谢鱼飞也想过视而不见,可说到底,晏徊远身上噬心蛊是因自己而起,看着对方难受的样子还是会心软妥协。
晏徊远随即飞也似地从外面窜进来,一个飞扑抱住谢鱼飞,埋头在他颈窝处蹭了蹭。
他跑的太急,都没施法隔绝水瀑滚滚而下的水流,一身的衣裳湿了个透。
一个没反应过来,谢鱼飞也这么被他溅了一身水,偏晏徊远还跟没意识到似的一个劲地在他怀里蹭,连累的谢鱼飞的衣服也湿了个透。
洞口处的风簌簌吹进来,谢鱼飞冷不丁打了个哆嗦,皱着眉头就往后躲。
“等一下,衣服都湿了……”谢鱼飞抬手揪住晏徊远脑后的头发有些抗拒道。
晏徊远顿了一下,当即就把手伸到了自己的腰带上。
察觉到他想做什么的谢鱼飞心一跳,瞬间撒开揪他头发的手按住他的腰带,面红耳赤嗔怒道:“谁让你脱衣服的,用清净诀。”
晏徊远面露一丝失望,看了看谢鱼飞的脸色,只好听话地捏了个清净诀风干自己的衣服。
湿乎乎的衣服终于干燥下来,谢鱼飞的脸色才好看了几分。
偷看他脸色的晏徊远又开始胆大起来,抱着谢鱼飞的后腰一个“不小心”往前顶,整个人的重量便压倒谢鱼飞身上,使得谢鱼飞支撑不住平躺在地面上。
“晏、徊、远!”
谢鱼飞顿时恼火起来,一字一顿怒道。
修罗剑最通其心意,“唰”地一下飞过来抵住晏徊远的脖间。
晏徊远立刻开始卖乖起来,嘟囔着嘴一下一下蹭谢鱼飞的下颌,牵着谢鱼飞的手放到自己侧腰处揉搓,一边委屈巴巴地呜咽起来:“师兄,这里好疼……”
黏糊糊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两人身上的水渍都各自用清净诀除了去,谢鱼飞心知这不是水,这是……血。
“疼?”谢鱼飞问道。
晏徊远抬头跟他注视着,点点头。
谢鱼飞好笑地怒了一下,心道自己刚才被扑倒的那一下也还疼呢,于是手指用力,毫不留情地对着手下那滩血了呼啦的皮肤扣了下去。
“师兄……!”晏徊远痛呼一声,压住谢鱼飞的手,抬头质问似的看他,接着把那手一拉,低头埋到谢鱼飞的手掌上,蹭了一脸血。
他歪着头对谢鱼飞眨了眨眼,一闪一闪的,跟瀑布上不断流泻的水光珠串比都毫不逊色,轻嘶道:“这里也疼,感觉有虫子在脑袋里钻,你帮我摸摸吧。”
谢鱼飞盯着他看了会,他脸上的痛色不似作假,似乎真的是噬心蛊又发作了。
想到噬心蛊,谢鱼飞又觉心脏振动,他动了动手指,触了下晏徊远的眉心,对方立刻眨着眼轻颤一下。
谢鱼飞动容几秒,让修罗剑退了回去,收手向下,在晏徊远腰侧的伤口周围轻轻揉抚,换了种关系的口气问道:“怎么受伤的?”
晏徊远悄咪咪得逞一笑,挺了下腰让谢鱼飞摸得方便些,环住他的脖子挂在他身上,开始嘟囔起来:“都怪范子舟,在魔域森林历练的时候他踩到了蝎尾巨蚁的老巢,把母虫引出来了,那母虫追着我打,这才受了伤。”
谢鱼飞轻叹了口气,用灵气在晏徊远的伤口周围敷揉,问道:“服用丹药了吗?”
“师兄,我的丹药都被范子舟吃完了。”晏徊远低声道。
谢鱼飞皱了皱眉,心中不解那范子舟怎么那么能吃,晏徊远身上少说也有个十瓶八瓶的丹药。
下次见到范子舟一定要提醒两句,别是练了什么邪功,丹药怎么能乱吃呢。
见伤口被他敷的不那么吓人了,谢鱼飞便从储物袋中取出一颗丹药来递到晏徊远嘴边:“服下,待会我再给你些。”
盯着那丹药,晏徊远一口咬上去,连带着谢鱼飞的手指也含进嘴里,随后舌尖在他指尖剐蹭一下,将丹药卷到上颚处张口将指尖吐出来,含糊其辞道:“多谢师兄。”
谢鱼飞本想发作,见自己的手指上一点痕迹都没有,便就此止住,不再管晏徊远,在储物袋里翻找丹药。
近些年谢青鸾来的少了,却依旧给他寄了不少丹药。谢鱼飞随便在那些瓶瓶罐罐里每种丹药各挑了一两瓶,拿出来交给晏徊远,叮嘱道:“不要过于依赖丹药,你也尽量少食。”
“还是师兄最疼我了……”把那些丹药收进储物袋,晏徊远对着他讨好地笑了一下,继续道:“我也有东西要给师兄。”
十几个做工精致的储物袋被他随便扔在地面上,一看就是修士用来保存至宝的。
这样的储物袋谢鱼飞的山洞里已经有一堆了,都是晏徊远带回来的。
和剧情里一样,晏徊远每次外出历练都会有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修士来找茬,并且死后留下各种藏有至宝的储物袋。
不过晏徊远并没有像剧情里那样独自占有,而是像个猎人一样,回回出去历练后都带着一堆战利品回来给他。
“……”
已经对晏徊远的主角气运麻木了的谢鱼飞相顾无言,也不知该说什么。总觉得自己就像是剧情里跟在晏徊远身边的兄弟团一样,跟着主角有肉吃。
“好,先放着吧。”谢鱼飞点点头,权把这些当做是丹药的报酬。
师兄值得最好的,晏徊远眯着眼睛在他胸前蹭了蹭,吐息间都是谢鱼飞的气息,又开始低声讨抚慰起来:“师兄,头还是好疼,你抱抱我……”
谢鱼飞无奈地摇了摇头,一切因果皆由自己而起,他实在拒绝不了晏徊远。
晏徊远的身体本就严丝合缝地与自己贴合着,谢鱼飞只抬手轻轻一拢,便将那劲瘦的腰肢揽在怀中,紧接着晏徊远箍住自己的胳膊便迅速收紧了,直教二人密不可分。
山洞属阴,常年寒凉刺骨,晏徊远这么一番折腾下来,空气中的温度都仿佛在逐渐升高,将寒凉之气隔绝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