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鱼飞愣了一愣,没想到他醒来后会是这个反应,一时反应不过来这是唱的哪出戏。
刚想把晏徊远推开,脑海中又突然回响起母亲的话,谢鱼飞闭了闭眼,把推拒的手松开垂下,老老实实回复道:“回了赤渊宗一趟。你……没事吧?”
晏徊远箍紧了他的腰,用脑袋蹭了蹭谢鱼飞的脖子,声音闷闷的:“有事。”
谢鱼飞一听,皱眉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晏徊远站直了身体,伸手指向额间,眸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嘴角下撇,委屈道:“师兄,我这里好疼,你抱抱我好不好。”
抱抱就能止疼吗?谢鱼飞的心中充满了疑惑。
不理解,但尊重。
盯着额间的蛊印犹豫了几秒,谢鱼飞迟疑地张开手搂住晏徊远的后背轻轻拍了拍。
耳边传来晏徊远深呼吸的低喘声,谢鱼飞被他抵在石门上勒住腰,肩颈处一颗脑袋来回拱蹭着,像一只小狗在对着他撒娇,希望得到主人的爱抚。
他听到晏徊远埋在他的衣服里轻声哭诉:“师兄,我好想你。”
“嗯,好。”谢鱼飞低声哄着,悄然间用手摸了摸晏徊远的额头。
烫的惊人,都要能烧开一壶水了。
难怪会说胡话。
捏着晏徊远的后脖颈,谢鱼飞诱导着晏徊远一步一步从门口走到寒冰床,把人向床上一压,晏徊远整个人便顺从地躺在床上,眼中含泪模糊不清地看着谢鱼飞,抱着腰的手不减半分力气。
刺骨的寒气从晏徊远身下传来,将晏徊远身上熔岩般的温度缓和了几分。
还算是有效果的。
谢鱼飞眉头松动,只是对方始终不松开的手和乱蹭的头让他有些犯难。
左右这人是因为自己才落得现在这个下场,再加上之前自己几次三番暗算对方,谢鱼飞的心中还是有着些许愧意的,无论如何都不该扔下晏徊远不管。
轻轻捧起晏徊远的脸,对方委屈难受的脸在瞳孔中放大,谢鱼飞用拇指擦拭他的下眼睫,蹭掉一串情绪不明的珍珠,他和晏徊远对视着,问道:“乖,把手松开好不好,嗯?”
听到谢鱼飞要走,晏徊远瞬间便不乐意了,刚刚擦掉的眼泪不由自主又涌了上来,埋进对方本就被蹭乱的胸襟处,嗓音掐着一丝哭腔刻意道:“师兄,我好难受。”
谢鱼飞暗自磨了一下臼齿,也开始头痛起来了。
也没听说柳城有什么偏方是用拥抱止痛的啊,剧情里也没提过这种东西,难道是过去那十年里又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
这样真的能对解蛊有帮助吗?
谢鱼飞很后悔。
早知道会这样他来的时候就该带几个花魁进来让晏徊远抱个够,自己也就不用吃这份苦了,他千算万算还是没考虑到这一挂。
“难受的话就闭上眼睛睡觉吧,睡一会就好了。”
有寒冰床在,估计过一会晏徊远身上的温度便会恢复正常了,谢鱼飞暗戳戳计算着。
晏徊远抬了抬头,盯着他的眼睛道:“那师兄可以陪我一起睡吗?”
谢鱼飞瞟了下腰间没有半分松开意思的手,心道你给我选择了吗?
顶着晏徊远的目光他还是顺其心意点了点头,向旁边滚了一下,和晏徊远一起侧躺在寒冰床上。
“睡吧。”谢鱼飞把手搭在自己胸前,寻了个还算舒服的姿势闭上眼。
一边是寒冰床,一边是晏徊远,冰火两重天的感觉并不好受,谢鱼飞只能静下心来分神用灵力屏蔽两边对自己的影响,等晏徊远睡着后再找机会离开。
晏徊远睁着眼睛,直勾勾地描摹着谢鱼飞那张脸上的每一寸肌肤,一下都不敢眨眼。
像是做梦一样,平日里距离遥远的大师兄就这么躺在对面,他甚至能看清师兄脸上的每一颗痣,每一根毛孔。
真好啊,中毒蛊的是自己,而不是师兄。
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如果师兄也能喜欢自己就好了。
想让师兄只属于自己一个人……
晏徊远盯着谢鱼飞那近在眼前的唇,墨色潮涌,最终还是艰难地别开眼。
不行,那样会吓到他的,谢师兄这么聪明的人,他要是丢下自己跑了就再也抓不住了。
要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