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香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黑乎乎的山洞里。
这是哪里?她是已经死了吗?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她读研二准备过暑假,坐大巴回老家的途中,在经过一条盘山公路时大巴突然侧翻......
再睁眼的时候,就是现在了。
真是倒了大霉了!她暑假还没开始过呢!
但还有更可怕的事,她脚边现在还躺着个人。
她不敢轻举妄动,此时成堆陌生的记忆正往她脑子里灌。
她好像、大概是穿越了。
现在是历史上没记录过的时代。
她所处的地界是大聂国的平州城,原身也叫宋元香,年十六,一晚上老家突然发了洪水。
一夜之间自己住了十几年的村子变成了汪洋一片,父母拼死将她跟弟弟妹妹托举上一坡地的高处后,因为力竭最后被席卷而来的洪水吞噬.....
家园被毁,至亲离世,走投无路之下,她带着弟弟妹妹,跟着自己大伯一家还有幸存的族人一路逃难,最终来到了平州城。
至于原身为什么出现在山上,那是因为原主的全部家底全托付给了这亲大伯。
原以为这样大伯会照顾她们一二,没想到,到了此地大伯又说两家本就分家,自己没义务养她们三个。
然后就似划清界限一般地把她们甩到了山脚下的茅草屋里。
可怜原主为了养活自己的幼弟幼妹,不得不往这冬日里的山上跑,来找些野菜、野果子饱腹,天气冷,这些东西也愈发难找,有时候不得不在山上多转一会儿。
没想到今天就出了事。
至于这个躺着的这个人,一动不动好似睡着了一般,但他身上强烈的血腥味实在让人无法忽视。
在原主的记忆里,是他救了原主。
原主是在这座山上才见到他的,那时她正准备要爬树去摘树上的野果子,但一条蜿蜒游过她脚背的蛇吓得她都快晕过去,视线迷糊之际,迷迷蒙蒙间就看到此人。
当时他捂着腰间白着一张脸,对着她冷冷喊了声:“别动!”
然后一道银光挥出,她脚下一个踉跄,随后就没了意识。
然后她就穿来了。
宋元香深呼了口气,手撑着慢慢坐起身,低头检查了下自己的身体,动动胳膊动动腿没觉得有什么疼的地方,摸了摸也没发现什么流血的伤口。
她庆幸地松了口气,小命还在,貌似也没受伤。
她爬起身,向前走了两步。
就着洞口溢进来的几丝光线,能勉强看清这人的脸。
是个身形颀长的年轻男子,一身暗黑劲装,还束着发,他脸色苍白,脸上、身上都沾了不少血和泥污。
此时他双目紧闭,气息微弱,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好臭......
一阵恶臭袭来,宋元香捏住了鼻子。
宋元香往四周找了找,然后就见一条已经断了头的蛇的身体,喷出的血将这块地面染成了一片赤黑色,地面上还插着一把寒光森然的短刀。
臭味应该是这蛇的味道,她捡了根树枝挑起了已经死透的蛇,黄色花斑,鳞片边缘是黑色的,整体长一米多。
这是以前小时候山村里很常见的菜花蛇。
菜花蛇自身是没毒的,农人叫它看家蛇,看到了也不会打它们,如果家里有菜花蛇出现,那家里就不会有老鼠了,甚至其它的毒蛇也不会出现。
以前村里老人还会专门抓菜花蛇给小孩子吃,据说吃了能不长痱子。
她还来不及细想什么,毕竟这蛇的存在感太高,人对蛇的恐惧是刻入基因的,要是以前看到蛇,管它有毒没毒,宋元香肯定是尖叫一声然后迅速跑开。
现在尽管她也头皮发麻,但还是拿了跌落在一边的背篓里的野菜叶,将这蛇身给包起来,然后快速扔进了背篓里。
她现在超级饿!
这具身体已经不知道多长时间没好好吃过一顿饭了,自逃难以来,家里能带出来的钱粮本就不多,一路上原身带着弟弟妹妹一直是有一顿没一顿的,最后实在没钱了饿的走投无路的时候,地上的草、田里的蚂蚱、田鼠她都吃过。
转了转手腕,她都怕一不小心给折断了,全身上下就没几两肉。
宋元香走出洞口,洞外的温度要低上许多,冷飕飕的。
她张望了一会儿,她现在大概是在不到半山腰的位置,好在还能记得回家的路。
不过看太阳的位置以及从温度来判断,现在应该是下午的时间段,太阳就要下山了,到时候山里温度也会越来越低。
她回头看了看那人还静静地躺在那儿,如果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的话,就算身上没受伤,人也得冻成失温,而且也不知道山里会有其他什么危险。
得将人带回去,宋元香默默想着。
“你好?你好?能听得到吗?”宋元香回到山洞里蹲下身轻轻推了推他,如预料般还是没反应。
粗略地检查了下这人的伤口,腰腹部还有后脑都有出血,她将自己的衣裙摆扯了一块下来撕成布条状,将他的伤口先包起来以防待会儿二次伤害。
自己这个小身板肯定是背不动他的了,她拿着刚刚捡到的短刀,背着背篓,朝山林间走去。
片刻后,宋元香手里捧着不少野滕蔓、细长的树枝条,还有背篓里冒尖的野草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