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婉贞点头应,“好。”
很快,黄婉贞又恢复到两点一线的生活。
不过,这样的日子,以后可能也不多了。
“婉贞,我在德行里的教会小学,找了份工作,每周去给小朋友们上几节绘画课,薪资虽然不高,但时间比较宽裕,我还可以继续找别的活干。”沈君茹笑着道。
说罢,她拿出一张课程表,递给黄婉贞,“你看,每周有六节课。”
黄婉贞看过后,发现都是安排在下午的。
“那我上午还能来上课。”
沈君茹笑着拿回课程表,“好啊,那我给你把束脩减半。”
黄婉贞指着课程表道:“有好几天,你都是下午三点多的课,我在你家吃了午饭,还能学上会儿,减半你太亏了,要不少给你一毛,每日四毛?”
沈君茹:“这多不好意思,本来整天的课……”
黄婉贞摇摇头,“你家的饭食还好呢,细算起来,我绝对不亏。”
沈君茹眼睛笑成月牙,“午饭走的是公账,弄了半天,我还赚上家里的钱了。”
说完,似是想到什么,脸一下子拉了下来,“哼!不赚白不赚,谁让他们不让我出门上学。”
没提前跟阿祥打招呼,下课的时候,他还没来接,黄婉贞抄了份沈君茹的课程表,在街上叫了辆黄包车,直接回了三塔巷。
“二小姐,今儿怎么这么早?”阿祥懵了,确认般的抬头看看太阳。
黄婉贞拿着课程表,走到他跟前。
“以后,早上还是那个点,下午周一、周三、周六下午三点半,周二、周四、周五一点半。”
阿祥傻眼了,“这,这我咋知道几点几点啊。”
桂子拿着根扁担走了过来,“看太阳啊,前几次看不准,多来几次就准了。”
黄婉贞点头,“家里也没个钟,辛苦你了。”
阿祥还是懂些人情世故的,见二小姐这么说,连忙摇头表示不辛苦。
好不容易得些闲工夫,黄婉贞去书房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回到芙蓉居,又发现聘礼送过来了,就锁在西厢房。
她乐颠颠儿的去看,眼神扫到聘银的红封时,眼冒精光。
还是识字好啊,不然连偷东西,都偷不准。
她仰头看看屋外,没见着秀兰,赶忙走回门口,插上了门栓。
随后,小心翼翼的绕过其他箱子,来到了写着聘银的箱子。
心想,这下好了,放足手术的八两黄金有着落了。
想法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她小心翼翼揭开红封,打开箱子后,里面还钉着木板……
这怎么搞?
黄婉贞只好先恢复原样,轻手轻脚的离开西厢房。
回屋闷头想了会儿,找出家当,选了副银耳环,溜溜达达上了街。
“老板,你这铜锁怎么卖啊?”
黄婉贞在街边找了个贩卖铜锁的小摊。
“二十个铜板一副。”
黄婉贞摸着下巴,在心里算起了账。
“给我来两副,你这儿有没有羊角锤啊?”
老板:“没有。”
黄婉贞指着他地上的工具说:“这不有吗?”
老板:“那是我自己用的。”
黄婉贞四下望了望,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很是难受。
“老板你就卖给我吧,我按原价给你钱,你可以再去买个新的。”
那老板撇着嘴道:“临街就有卖的,你自己去买一把不就行了?”
黄婉贞:“……”
她还想省着点脚,好做手术呢。
“那我不买锁了。”
老板挠了挠头,犹豫了会儿,最终还是点了头,“行吧,羊角锤给三十个铜板,一共七十个铜板,拿钱吧。”
黄婉贞递出那对银耳环,“我用这个抵行吗?”
小贩一看傻了,“这,我哪懂啊。”
黄婉贞:“不看工艺,只按分量。”
小贩指着身后的药铺道:“那你跟我去称个重。”
待黄婉贞点头后,小贩叫一旁的剪头匠帮忙看下摊子,带着黄婉贞进了铺子。
“钟大夫,麻烦您帮称个重。”
小贩笑着对一白胡子老头道。
那老头也不言语,扭头看向黄婉贞。
黄婉贞连忙递上银耳环。
弄到最后,那小贩还倒找了黄婉贞二十个铜板。
回到芙蓉居,黄婉贞先锁了书房,拿着羊角锤又去了西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