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舞剑,更像是一场祈求日月垂怜的祭祀舞蹈。
随风吹至剑刃的桃叶被劈成两半,其中半片穿过门缝,落到了姒琢的两指之间。
似是预告一般,下一瞬过堂风将院门彻底撞开,两人对上眼神,看了许久。
一切尽在不言中。
唯一不会武功,被风迷了眼睛的小翅什么都没瞧见,待他揉了眼睛重新看清,赵子莺早已把剑收回腰间剑鞘。
“回来了?”
姒琢向前一步,露出身后躲着的林惕:“林将军想见你。”
赵子莺瞬间紧握剑柄,抽出一半,凛冽的眼神似是要把人彻底看穿:“死在剑下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姒琢知道林惕此刻不走必死无疑,手背在身后示意了一下,要他赶紧离开。
林惕也是个犟的,不离开不说,甚至彻底踏进院中:“太子殿下,属下若是死在您的剑下,也就有脸在九泉之下面对赵国百姓了,您尽管动手吧。”
他“扑通”一下跪到地上,故作镇定的紧闭双眼,这些日子他想了很多,反正妻儿已经有了田宅,不如就把心结彻底解除,承认罪过,甘心赴死。”
又一道风迷住了小翅的眼睛,剑起剑落,血滴顺着剑身滴落至地面。
赵国的亡国太子活了十七年,杀的第一个人竟然是自己的大将军,赵子莺不知道后世会如何书写他,好坏与否,他都不在乎了。
“对不起,脏了你的地方。”
面对赵子莺的道歉,姒琢嘴角微挑,展颜一笑:“到底是男尊国的男子,这个魄力寡人很是欣赏,来人!收尸!”
院子被打扫的很彻底,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就是小翅被吓到发起高烧,早早就回去休息了。
躺在榻上的两人互相依偎着,姒琢总感觉今晚的子莺不太一样,若是不欺身而上凌虐一番,岂不是吃了大亏。
刚要动手,赵子莺却突然露出了不自然的神色,眉头紧紧皱着,像是在忍什么。
“怎么了子莺?别吓寡人。”
“无妨。”
“怎么没事,寡人这就把姜姐姐叫回来。”
刚到城郊奴隶营的姜辛弥又被折腾了一趟,赶回来后水都没喝一口,直奔星云宫,跪坐在地上,隔着床幔给榻上姒琢怀里抱着的男人把起了脉。
“恭喜王上,赵公子有喜了,依脉象来看,已经怀上快小半个月了。”
“真的吗?”比姒琢先开口的是赵子莺,这代表这来年春天他就能离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