盥洗台前,许娇娥今晚第二趟刷牙了。
再回到房间,手机上有刘思旸的未接通语音电话,大概才漱时候错过了。
许娇娥躺进阅读沙发,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给姐妹回拨过去语音通话。
那头很快接起来了,开门见山的,第一句就是老熟人荤素不忌的玩笑打趣,“我当我电话打得不是时候,生怕打扰你同医生办事呢。”
“呸,快闭嘴吧!”许娇娥嗤没羞没臊的人。
其实,自许娇娥和陈熹稳定下来,她和刘思旸偶尔的睡前扯闲篇,视频就改成了语音通话。许娇娥现开着免提,前一阵美甲来来回回款式换得太勤,她最近在养指甲,擦过护手霜后,正细细刷着甲缘油。
也是上回书房吓着那回,陈熹和她夜里各自的工作或阅读休闲时间,默认一个书房一个房间的互不干扰模式。
她一面同老面皮的闺蜜数家常,也顺带解释,陪着陈熹吃了两颗黄鱼馄饨,刚才刷牙加漱口的,才没听得到手机的。
刘思旸那厢仿佛听闻桩奇闻轶事,你现在都肯破戒吃宵夜了!
许娇娥严阵反驳,个例不直接反映普遍规律。今天特殊情况罢了,原因是,她今朝老清老早就叫陈医生挂了彩。
那头吃瓜的人来劲极了,催她别磨叽,说呀。
许娇娥叹一口气,唉,大概良心作用下仅存的一点歉仄作怪,做贼兮兮的向闺蜜讲述抓马时刻。
不过是她的一个学生在国外语言学校,测试作业有些跟不上,所以在她这里报班同步辅导。时差的原因,这节线上课安排在清早。
许娇娥一向的起床困难户,调了提前半小时的间隔闹铃。就在第二发闹铃响起来的时候,陈熹先经不住,他起床到许娇娥那侧揿掉了闹铃,原意要她多睡一会儿,他来喊她罢。
不曾想,待他洗漱好来叫醒她,某人好重的起床气,眼皮还没撑开呢,哼哼唧唧的,一双手不管不顾去搡搅扰她睡觉的人。
好家伙,也不知道手挥到了什么地方,她的指甲劈开道小口子,再这么胡乱搪着挠过去,好心人陈医生嘶一声,高挺的鼻梁上霎时豁出一道细长的血印子。
陈熹无奈心一横,一只手就锁住她一双手,他半捂着鼻子,这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腌渍般地痛。
陈熹再空出只手别住罪魁祸首的下巴,“醒了没,再不起来你该来不及了。”修长的手指捏捏许娇娥气鼓鼓的脸,“怎么就这么大的起床气,啊?”
许娇娥不满意被强制束缚,一条腿又要招呼过来。有了经验的陈医生迅雷之势拉着她一双手抵住她的膝盖。
陈熹倾身过去,轻轻压在/她/身上,继续催促她,“还要不要起来,不上课了。”
薄荷铃兰的气息拂过面上,许娇娥一双眼睛这才聚焦到眼前人,白净的面孔上一道血红的细线,俊俏之上再添了几分邪性,邪性的好看。
许娇娥挣扎着要起来,挂彩的人作孽相喊痛,促狭她,这算不算家/暴。
“呸。”罪过的一方总归不好发作,低头看看指甲,“我指甲劈掉了呀。”
最后,陈医生坦荡荡顶着这么张邪性好看的脸出勤,临走前还交代好一套英式全餐。
这般的前情,才有了陈医生回来前,她特地绕到北区的荣园,人/肉打包回头一碗黄鱼馄饨。许娇娥说,她内疚一整天,也还好有人的工作戴口罩的。
那头的毒闺蜜八卦之后豪迈的笑声,你们两个是真的是来劲噢。
许娇娥要她闭嘴,功德给你笑掉了。
没营养的闲篇扯完,许娇娥问刘思旸,对了,你的生日怎么打算的啊,国庆叠着中秋节,你回来吗。
刘思旸说她国庆是不回来了,正好长假游客量最多的时候,她报名了两个创意市集的位置。经营个人独立品牌你晓得的,不好错过这类营销节点。她的生日嘛,十月中旬,前不搭后不靠的,也不想特意跑一趟了。
她问许娇娥,“个么国庆假期你要不要来兜兜,和你家陈医生一道来也行,我招待你们。”
“算了,”许娇娥想到乌泱泱的人就头皮麻,“我就不去轧闹猛了,人挨人的。”她问闺蜜,“你生日或者我调开课程,可以去陪你一天。”
嗯……那头的人忽然的反常,支支吾吾好半天,拐弯抹角地告诉姐妹,“那个,我好像交男朋友了。”
“喂!要死啊!什么叫好像!”许娇娥腾地坐起来,“刘思旸你还记得你那天怎么讲我的伐,是谁高举单身万岁大旗喊口号的呀。”
“是我是我,好了吧。”
许娇娥惊掉下巴,你这活打嘴的翻车现场来得也太快了,就问你,脸痛吗。
脸痛的闺蜜心虚地笑,活打嘴无妨,“有些flag,立下就是为了用来打脸推翻的。”
刘思旸讲,就是一个意大利艺术家。她同她讲过的,在景德镇开艺术工作室且有自己的柴窑,工作室的一层顺道开了间餐厅,烤柴窑披萨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