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查漏补缺,“可我听出来你也没交代我,你的男朋友。”
许娇娥词穷,这是什么性转版的对话,她仿佛才是那个始乱终弃的“渣男”,不管了,“陈熹,你就是男狐狸精,渣男。”
陈熹眼看她就要炸毛,见好就收收起同她的玩笑,手轻轻别过她的脸看自己,“动不动翻脸乱扣帽子可不行。”
“少来,”许娇娥拍开他的手,恢复她的骄傲,神奇颇有几分不屑,“陈熹,我不会容忍任何朝三暮四的人,也绝对不会做三心两意的事。”
她说她在父母乃至祖辈的往事里,早不新鲜此类沾花惹草的糟污事,她甚至也被动成为其中的受害者。父母没走到半路就散伙,主因和导火索便是这样的事体。
专一和忠诚,爱情里最是难得的品质,也爱情里最难捱的弱点。这类茶余饭后提及率最高的话题,罪不至死却也罪无可赦。
许娇娥不避讳或许多少有些短板的成长背景,成长背景会影响一个人但从来不能定义一个人。而她会责人之心以责己,她更期许他们无论将来走到哪里,都不应该生出这样的龌龊。
“抱歉,”要她这样剖白自己,陈熹懊恼,因为他更听懂她对他怎样的看重与相信,把她居家的丝绸外衫系上纽扣,“我总以为是我在努力靠近,今天我很惭愧,男人就是这样的通病,我终究也免不掉自大和自私,但谢谢你这样的急性子让我看到我的盲点。”
“什么鬼……”
陈熹好严峻的颜色,“你母亲讲条件蛮好的男人,我不晓得他什么样子,但是许娇娥,诊室里再见到你,我就知道我和你没完。我自认笃定有能力负责也负担一段感情乃至婚姻和下一代,我甚至没有和你仔细说过我。”这也是他刚才领悟到的不该。
“我母亲家里从商,父亲早年是事业单位,和我母亲一起后才白手起家挣下来现在这一份家业。我大概没有继承经商的基因,幸好有个哥哥能担起这份家业,我才一路按自己的意愿发展。不过,劳有所得,多劳多得,也是再公平不过的规则,我几乎不参与家里的经营,少一份责任的担当,应当应分也不该担当责任之外的收获。虽然我父母一碗水端平的出发,每年我会有些持股的分红,也跟着家里做了些投资,有些投资收益。许娇娥,医生职业辛苦也忙碌,兢兢业业谨慎经营,也就是稳定收入却不会多可观。”
他由衷修正自己之前自以为是的代入,“你明明白白的家境条件摆在这里,你母亲这样珍视地喊你宝贝,说到哪里去,你都毋庸置疑优渥优秀的矜贵大小姐。你也见过我大嫂,你说的浑身爱马仕,我或许还没有问过你期待的生活,这样的我会不会是你理想的对象。”
他这样洋洋洒洒陈情的好长一段,许娇娥本来要和他纠正那个“宝贝”的称呼。还有,这些条件固然要考量也不能讲不重要,多少人的爱情最后都折在这些琐事上,唯独于她,足够富足的人可以不把这些作为必要条件。
可眼下她更后知后觉的接受到有人多沉甸甸的诚意。她拿目光描摹着陈熹深刻的脸,身与心一齐的满足。
她这只傲娇鬼也总要和心里反着来的嘴,“你现在才讲,不觉得晚了吗。”
陈熹面色凛住的瞬间也细细观察揣摩眼前的人。女人正话反说,口是心非的考验,许娇娥这里更是。幸而,最难的是懂得。
他理直气壮的霸道纠缠,“晚了就亡羊补牢吧,我再努力些,多发文章多申科研课题,拼资历拼职称。再了不得,家里的投资我都占一股去,总归不能让我的妻儿跟着我反倒要吃苦头。”
“你少来!”
许娇娥的面色,比这屋子里的灯光还耀眼,陈熹给她带得也神思飘荡,“去洗洗?”
一句亲昵的问才出口就掉地上了。
许娇娥从来出其不意的脑洞,她的关注停在了妻儿这个词上,是以,她正色警告意味的杀回头。
“陈熹,你不会也封-建男权的思想主义吧,重男轻女你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