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的,不是!”
李微蜷缩在床角,额头抵着冰冷的墙壁,试图让那股挥之不去的热度消退。
昨晚的记忆像潮水一样涌来。
后颈的腺体突然隐隐发烫,裴序留下的咬痕像烙印一样清晰。
他不敢碰,却又忍不住用指尖轻轻蹭过边缘,随即像被烫到一般缩回手。
昨晚,就在昨晚,他像发情的猫一样缠着裴序,双腿勾着Alpha的腰,甚至主动去吻对方的唇。
…
李微直勾勾盯着镜子里那淡得近乎隐形的牙印。
刹那间,浑身发烫的触感、裴序雪松香般的信息素、迷乱中炽热的吻,还有腺体被标记时的酥麻,一股脑涌上心头。
“怎么会呢……”
李微脚步不稳,猛然后退了几步。
转瞬,红晕从脖颈烧到耳尖。
李微呆立在镜子前,耳尖的滚烫久久未消。
他反复摩挲着牙印,指腹传来的异样触感,令脑袋愈发昏沉。
“该怎么办……”他紧闭双眼,双手抱头,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想起昨夜,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太羞耻了。
不…这不仅仅是羞耻,太荒谬了,李微的发情期从来没有那么的无法控制过。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李微跑到床边,抓起枕头,把脸深深埋进去,可呼吸间全仿佛是裴序残留的信息素味道,冷冽又强势,让他浑身发软。
明明从医院回来了,可身体却像是记住了Alpha的味道,仅仅只是回忆,就让他身体忍不住的微微发抖。
——他该怎么面对裴序?
李微有些崩溃。
那个向来不苟言笑的上校,会怎么看他?一个不知廉耻的人?一个缠着他神志不清的Omega?
李微不敢再想了,他咬住下唇,把自己更深地裹进被子里。
反正现在发情期也还没有结束,李微干脆想着就这样在家里躲起来,哪里也不要去了,他不敢面对过去,更不敢面对裴序那张脸。
对的,就这样,对。
李微默念了好几遍,把自己蜷缩起来。
一整天他都待在房间里,没有再出去过,除了按时吃药,剩下的时间大部分都在床上待着,要么就坐在椅子上发呆,要么就看着窗外心事重重。
医院的药很有效果,虽然还在发情期,但他的信息素已经变得很淡了。
但到了夜晚,李微还是焦躁不安,按照以往,夜再深一点,上校就该回来了。
他…他回来看自己吗?
李微猛然摇了摇头,掐灭自己的这个想法,见面岂不是更加的尴尬?可万一他真的来看自己了怎么办?要开门吗?
李微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只露出脑袋。
时间转瞬即逝,一阵脚步声在走廊上响起。
李微顿时紧张起来,连带着呼吸都轻了很多。
那脚步声在对门停下,只停顿了几秒,很快,对面传来ID卡读取成功的提示声,接着就是轻轻的关门声。
裴序并没有来看他。
李微如释重负,但很快他又陷入迷茫与胡思乱想。
上校会不会讨厌他?
不会从此都不理他了吧?!
李微越想越慌,辗转反侧也还是睡不着。
第二天要早上,顶着两个黑眼圈的李微艰难的做出了一个决定。
以后要躲着上校,等这次发情期过去了,他就不能随便跟着上校了。
李微从床上爬起来,来到卫生间洗了把脸。
到了吃饭的时间,李微偷偷打开门左右看了一眼,确定裴序不在才下楼快速去往供餐所买了些食物回来吃。
发情期的这几天,他就靠着这些食物先过着,李微认真的数着地上买回来的土豆和一些入口就能吃的东西,把他们分配好。
预想中的发情期既然没有像之前要维持5~7天,这次仅仅三天就好多了,李微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腺体里面有阿尔法的信息素,但大概率也只有这个理由了。
发情期结束的第一个晚上,李微睡了一个好觉。
——
凌晨两点,万籁俱静。
李微的门被人打开,一双军靴踏在地板上。
裴序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他站在李微的床边,目光沉沉地落在Omega的后颈上。
李微睡着了,呼吸轻浅,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他的腺体隐约还泛着红,齿痕边缘微微肿起的部分还没有完全消下去,昭示着临时标记的余韵。
裴序伸出指尖,但良久又悬在半空,最终还是轻轻落下,指腹摩挲过那块发烫的皮肤。
……太超过了。
他本不该这样。
一个Alpha在Omega无意识时触碰他的腺体,这已经越界。
可李微房间里残留的信息素还在若有若无地缠绕着他,白荔枝的甜香混着冰雪的气息,让他无时无刻想起那夜的场景。
李微吮着他的唇,很乖的蹭着他。
低头就是他酡红的脸颊,还有那双缠在他腰间白皙的双腿,那张水润的唇不停的说着羞人的呓语,李微说要自己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