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奇怪,本就还在啃食填饱肚子的野狗和停歇在此处的绿头苍蝇,见到他们来了,居然跟耗子看到猫一样,纷纷逃窜。
场面混做一团,所有人都在疑惑为什么会有这种场面的时候,只有白承望心里明白,这就是崔自秋的实力。
就算是具有强大辟邪能力的狗来说,见到崔自秋也得避让。
可就算没有了这些外在因素。
光头男和武哥作为是老玩家,但看到这种场景也还是心里犯恶心,这种场面它就像是一个人吃屎,他吃再多屎,也不会觉得屎好吃。
武哥用外套死死捂住口鼻,指着那个长发尸体:“那个就是长发鬼,张鸣。” 武哥又对着一个红色嫁衣的尸体仰头:“长发鬼的妹妹,刘秋获。”
白承望顺着手指嫁衣鬼的方向去看,默了默:“头呢?”
武哥:“我们俩只在村民嘴里听到过刘秋获的生平,她长什么样子我们也不知道,只知道她是穿着嫁衣死的,所以头我们暂时还找不到。”
白承望撸起袖子,面上一点没有犹豫都没有:“我见过,我下去找找。”
“等等,我把外袍脱了,我们一起下。”
崔自秋动作也利落,单手解开腰封,两手一抖,红色官袍乖顺的躺在崔自秋怀里,崭白的内衣紧贴肌肉,离崔自秋比较近的武哥和光头男才注意到,崔自秋的肤色几乎要和白色衬衣融在一起了。
“劳烦你们帮忙拿一下?”
崔自秋抬单手,示意武哥接一下自己的衣服:“嗯?有问题吗。”
武哥才反应过来,连忙双手接过袍子:“没有,哥。”
“辛苦。”
规则世界里面的高玩因为经验显得他们固然尊贵,但有些新人偏偏容不得小觑。
白承望是个走阴人,每天都会接触各种各样横死的,冤死的死者,有时候还会接待些死者本人,和尸体、鬼生活的日子,白承望已经过了十多年。
崔自秋就更不用说了。
白承望沿着乱葬岗的泥土边走,一个一个头颅挨个看过去:“不是,这个也不是她的头。”
崔自秋厚实有力的手攥住白承望的手,以便白承望遇到危险时,可以立刻拉他回来。
白承望被气味熏的眼花了又花:“奇怪,怎么会没有她的头。”
白承望站定在一个干燥的泥土堆上,两手叉腰:“没有,会不会是被李春兰收起来了?”
在嫁衣鬼给的场景尾巴里,是李春兰拍住了白承望的肩膀,她手上挂着血珠,很可疑。
崔自秋的语气从来都是缓缓慢慢:“嗯,晚上去李府找找。”
白承望:“也只能这样了,我们现在要把长发鬼淹死吗?”
白承望仰头望天,头脑一刻不停的思索着下面的剧情,武哥和光头男看到两个人站在一个地方不动了,还以为两个人又发现,所以这也跑过来询问情况。
白承望无奈摊手:“我把只要还带着皮肉的头都看了个遍,刘秋获的头不再这里。”
武哥气馁但也没埋怨的意思:“没事,天无绝人之路。”
光头男就不同了:“不在这里肯定会给你提示在别的地方啊,这点头绪也没有?哎,到底是新人,npc给了线索也不中用。”
白承望反呛回去:“好啊,下次我遇到刘秋获就跟她说,你比我厉害,有事情先找你,别找我,行了不。”
崔自秋穿上自己的红色官袍:“二位,我如今能收起架子跟你们慢慢说道理,这是我们的诚意,但是你们的,我看不到。”
“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不会有下一次。”
崔自秋说完后,身上的气场冷了很多,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在发火,再说话的时候,崔自秋的目光是全程盯着光头男在看,看的光头男额头上开始冒汗水。
在光头男和武哥的组合里,一红一白的职位很明显,武哥用身体挡住光头男:“哥,别跟他一般见识,我兄弟性情中人,做事说话都不过脑子的。”
白承望自从呛完光头男之后,注意力就被一棵树吸引了目光,这个枝丫太像了,这简直就是。
崔自秋第一个发现了白承望的不对劲。
“小白?怎么了。”
白承望收起仰望的姿势,努力比跟自己高半头的崔自秋平视:“崔哥,你看这棵没有枝的柳树,像不像菩萨?”
此话一出,武哥和光头围在白承望身边,武哥:“什么意思?”
白承望用手比划着,给三个人解释:“你们斜着看,这棵柳树的枝,像不像一个盘腿坐在莲花座的观音?”
此刻的天空灰蒙蒙的,成群的乌鸦飞过天空,但偏偏有棵很怪的树。
正着看平平无奇,斜着看居然形似观音,长的太巧了,头纱,玉净瓶,甚至还能从树枝上看出几分悲悯众生的神情。
白承望想到小女孩说的那句话: “是树上菩萨告诉她的,唱歌可以保平安” 。那这次的局面,菩萨能不能告诉他们,到底该怎么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