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清哥儿指了指那个大的,又指了指那个小的,“这是我。”
两个雪人互相依偎在桂花树下。
“再做一个小小人吧。”
雪又飘了下来,清哥儿轻声说道。
王连越意识到这话是什么意思,惊喜的望着清哥儿,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看。
“我还不太确定,”清哥儿虚虚的捂着肚子,脸上挂起了笑意,“只是刚才睡觉做了个梦,梦里有个讨喜的娃娃喊我爹爹。”
雪花落在王连越没有眨眼的睫毛上,很快凝成了霜。
“我好幸福,清哥儿,宝宝,”王连越突然将清哥儿抱起来,原地转了个圈,“好开心,你就是上天赐给我的宝物。”
“慢点慢点,小心摔了!”清哥儿被抱在半空中,笑着拍他的肩膀,“快放我下来!”
“哦对对,要小心。”王连越小心翼翼的将人放下了,圈在怀中,低头轻轻地亲了清哥儿的额头,鼻尖,最后捻试着嘴唇,“我去找大夫,去找谷大爷来看看。”
“别别,现在下雪,路不好走,”清哥儿开口道,“等雪停吧,相公。”
“好,不急于一时,你先回去,外面冷,我来堆这个,这个小小人。”王连越说着说着,嘴角便压抑不住笑了,“堆好了你来看。”
“笑什么,这么高兴?”清哥儿嘴上也是挂着笑,“万一不是真的呢。”
“那说明缘分没到,没到我也高兴。”王连越手上没停,拿手团了两个圆滚滚的小球,“哎,那你做梦,梦里那个娃娃,是个小汉子还是个小哥儿啊?”
哥儿生不出来姑娘,而且生育艰难,一生可能也只有一胎,清哥儿心里以为他还是想要个小汉子。
“我不知道,没看清楚。”清哥儿有些闷闷不乐,语气没有刚才那么喜悦,王连越一听便听出来了。
“哥儿汉子都一样啊,只要是你生的我都高兴,”王连越解释了一嘴,“我多嘴问,就是在想,这个小小人要不要眉心点红豆。”
“喔,”清哥儿高兴了,说道:“随你吧,我回去躺着了。”
王连越将小小人堆好,它的身子是最圆的,五官也是最精致的,就坐落在两个大雪人身边,紧靠着眉心点红豆的雪人脚下。
第二日雪终于停了,王连越马不停蹄的借了马大胆的牛车去了柳家村,将谷大爷叫了过来给清哥儿瞧。
“怎么样?”王连越没忍住问出了声,清哥儿也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他。
谷大爷捋了两把胡须,对上大气都不敢出的两个人,表情淡定的收回把脉的手。
“身体健康,没什么大毛病,冬日干燥,要勤喝水,小心上火。”
谷大爷刚说完这句,王连越便着急的追问。
“没了?”
侧卧在床上的清哥儿眼底难掩失望,他扯着被子想盖住自己,王连越摸着他的头发,想尽心思想安慰他,谷大爷这时才大喘气的说道。
“还要小心着凉,尤其是怀了身子,还是头三月,要更加当心。”
“真怀了?”王连越声音大的,将房檐栖息的鸟儿都惊得扑着翅膀飞远了,“头三个月?那是几个月!你能把明白吗?”
“你不相信老夫的医术?”谷大爷横眉瞪眼,“老夫再把一会,连你们是哪个晚上胡闹踹上的这崽子,我都把的出来!”
“那也是大可不必了。”王连越赶紧倒了糖水端给谷大爷,“还有没有什么注意的地方,要跟我交代的?”
“这脉象我估摸有两个月,胎刚坐下还不稳当,不能剧烈运动,尤其是夜间的!饮食上避免辛辣刺激,等过了三个月,就顺其自然待产就好。”
王连越欢欢喜喜的将谷大爷送回去,回来又是抱着清哥儿猛亲。
“太好了,太好了,晚上想吃啥,相公给你做!”
王连越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只见窝在床上的哥儿,眼巴巴的瞅着人,嘴里说道:
“我想吃杏干。”
王连越无奈,只好去隔壁家里问问,好在兰玲姐家还有一些杏干,赶紧都拿了回来给清哥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