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兰龄和厉惊春也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但是兰龄就是有点羞耻,硬着头皮说没事,把悠然自得还想再说话的厉惊春肘到身后,燕鸣镝已经自顾自开了口。
“你们刚刚说的,我听见了。别通知杏林,可以让他们留在十四洲,你们和我下山去找。”
厉惊春挑眉:“哟,听见了。可以是可以,但这怎么想我们都有点亏啊。”
燕鸣镝也挑眉:“知道了。你们想要什么?只要是我能做到的,绝无二话。”
厉惊春笑得毫无感情:“现在没想好,先记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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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楹往祝寒枝房间里走,天热了,娘叮嘱她带点薄衣物给爹爹。
刚一进门,窗子边忽然钻出两个修士,像是被踩了痛脚似得,匆匆叫了声师姐就跑了。
祝楹觉得这两人有点陌生,像是剑心台的,正纳闷怎么突然跑到这里来了,就听门内传来一阵咳嗽声。
“咳咳,祝楹?”
“爹。”祝楹应了声,狐疑地多看了几眼那二人的背影,进了内室,“剑心台的人怎么跑到你这里了?”
祝寒枝又咳嗽几声:“你师叔说他那里的弟子浮躁,让来这里修修医药之术,静静心。”
祝楹:“我师叔留着那个姓巢的当关门弟子,剑心台的弟子不浮躁就怪了事了。爹你怎么一直咳,旧伤又复发了?”
祝寒枝摆摆手:“年轻的时候留的内伤,前几日打了一架又连着应付了一堆人就又犯了,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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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鸣镝一进门,茶室里的杏林弟子立刻紧张地站起来,小鸡似得叽叽喳喳:“师姐师姐,我们现在就去找燕萍吧。”
燕鸣镝喝道:“找什么找,找死?你们老老实实呆在十四洲,我和十四洲派的修士一起去找,乖乖等我回来。”
这些弟子不敢反驳燕鸣镝,被喝住了,虽然还犹犹豫豫,但还是都坐下等了。
事不宜迟,兰龄和厉惊春嘱咐茶室的修士看好这些人,入夜了带他们去客房睡觉,便和燕鸣镝匆匆下山。
兰龄道:“燕姑娘,你既然直奔十四洲而来,想必是知晓燕萍的行踪。还请和我们说明白,是想保下他还是带回去,也总要和我们说一声。”
燕鸣镝脸上有些悔意,不过只有一点,很快就被坚定取代:“杀人偿命,他犯了错,被处死天经地义。我只是想问问他,既然和我说想明白了,为什么还要杀人。”
兰龄不置可否,点了点头,也不再问。
三人往外走,快到门口的时候,谷寒涛忽然从从假山后拐了出来,看见兰龄和厉惊春还有一位杏林的女修一起走,瞥了他们一眼,没说话走了。
兰龄后知后觉地补了一礼:“那是......”
燕鸣镝呵道:“谷寒涛,你们的长老,我知道。看着怎么比以前掉价了不少。”
三人不多耽误,就往山下走。
到了山下兰龄才知道,燕鸣镝之所以能比门派里的前辈们更早知道燕萍的位置,是因为她对燕萍使用过梦术。
梦术是杏林派调理心病之病人的方法。有些病人会因为丧妻、丧夫,或是一些奇怪的疾病产生心病,进而产生幻觉,精神恍惚。梦术就是通过入梦进入病人的精神世界,通过亲眼看到病人的心结对症下药。
被施以梦术的人如果是普通人,那么梦术的联结很快就会消失。但是如果是修士,那么施术者和受术者的灵气会短暂地产生共鸣,这种共鸣通常存在几日到十几日之间。
在这期间,施术者可以感知到受术者的大致位置。
因此,燕鸣镝才能在门派诸多前辈之前,精确地找到十四洲附近。
燕鸣镝也是凭着灵力一路感知一路找,她只能感觉到此地有燕萍的灵气波动,却很难精确定位,只好沿途一个村子一个村子地查。
是以,三人一整个上午都是在山川间的各个小村落乱转,丝毫没有打听到燕萍的踪迹。
日近中天,顶着毒辣辣的太阳,三人终于找到了一个古怪的小村落。
正是午时,沿途走过的几个小村庄都是炊烟袅袅,大家无不停止劳作开火造饭,偶有那等热情的还要留他们吃午饭。
但是这个村落却一点炊烟都没有,村口处倒是干净清爽,挂着个小木牌,上书“水鸣村”三个粗陋大字。
“是这儿啊。”厉惊春了然,“这里没有烟火气倒也不奇怪了。”
燕鸣镝也像是听说过,点了点头。
兰龄不明所以,但看这两位原住民的态度,这水鸣村在这个世界里很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