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承又站了起来。
围绕着餐桌有四张沙发椅。何暻霖不让他坐对面,他就转过来,在何暻霖旁边的位置上坐下。但他刚有此打算,何暻霖的一只大手已揽在了他的腰间,用力往自己身边一带,应承重重地跌坐在了何暻霖的腿上。
何暻霖比应承高出一头,应承坐在他腿上,也不显得比何暻霖高。
何暻霖将托起应承,摆正他的位置,让自己能从背后环抱住他,看来是为了自己方便喂他吃饭。
事到如今,应承也没有多余的想法,只想把这顿饭吃了。
单从外表看,两人的样子很具迷惑性,何暻霖像是把合法伴侣拥在怀里,而应承因为无所动弹,也只能紧靠在何暻霖的胸膛上。
就在应承想着,何暻霖真要喂自己吃饭吗?那双扶着他的大手再次移动位置,将他拖了起来。等再将应承放落回到自己腿上时,绯红的颜色顿时布满了应承裸露在外的皮肤。突如其来的强烈刺激,也让他全身肌肉都绷到了极端。
应承密密实实地嵌进何暻霖的身上,如同他和何暻霖真就是一体的共生物,何暻霖的呼吸吐在应承的耳边:“现在我们这算是连在一起了。”
这是实现了那天在车上时,何暻霖所说的:我们共用一个身体,连在一起吃饭,一起睡觉怎么样?
何暻霖抓起一片肥厚的三文鱼喂到应承的嘴边。此时应承血液都像是涌出了皮肤表面,胸脯剧烈起伏。
何暻霖:“怎么,这就吃饱了?”
应承:“没有。不是。”
这话说的让应承自己都觉得不对劲,脸更烫了。应承想着这种情况下,还是先填饱肚子吧。他将三文鱼含进嘴里。
应承并不知道这是肉质中最好的蓝鳍金枪鱼。选的还是最肥美的部位:鱼腹。
应承只觉得和自己仅有的两次试吃完全不同的感觉。不知道是因为脂肪含量多,还是部位的不同,口感更加肥润细腻,入口绵软像要化开一样。
丰富的体验在应承舌尖散开,承受着何暻霖的给予,应承还有两分感慨。
这就是食材不同所呈现的不同效果。
只有最好的食料,才能做出顶级的饭菜吧。
某种意义,对应承来说,一直有着工具人作用的何暻霖,也属于一种食材,顶级的。
以他的人生轨迹,本来他和何暻霖根本是不可能出现在同一个轨迹线上的。
即便这两天何暻霖的作法超出了应承的认知范围,何暻霖给他的体验也是前所未有的。
就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吃完饭,他还得和何暻霖好好说说。
可以承认自己的错误,但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实在不行,到最后一步,他可以同意和何暻霖解除这一年的婚约。
这对于他来说,算是个无法换回的损失。不仅是没有了一年的零花钱与生活费,应弦音首付将会变得遥不可及,自己开店的时间可能要往后延长十年。
还有,他以后可能就是独自一人终老。
何暻霖喂给应承了极贝、螯虾后,敏锐地发觉他对金枪鱼的爱好更胜一筹。他开始源源不断地将生鱼片送进应承的嘴里。
一时间,应承被塞得满满当当的,有时候还不及咀嚼,还会吃到何暻霖的手指。
合法伴侣不知道是因为太迟钝,还是情绪太稳定。
即便是在这种状态下,他的食欲也没有什么减退,甚至还有几分体验的感觉。
各种意义上的体验,合法伴侣都能在其中获得满足。
即便他再迟钝,他也应该觉察眼前的自己是如此的病态,如此的扭曲,如此的不正常。
就象他亲妈所说的那样。
他就是个控制狂,是个变态,是个反社会。是个和他爸不相上下的坏种。
即便他不会像亲妈那样或是尖声咒骂,还是埋头哭泣,他也应该具备必要的防备。
合法法伴甚至没有表现出过多的警觉,不知道他的哪句话踏入了自己的禁区。
如果不是他用生鱼片堵满他的嘴,他或许还想以抱歉口气向他道歉,甚至为了表示歉意,还会提出不要些零花钱,或是生活费用。
合法伴侣的钝感与稳定,让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合法伴侣被他困在这里已大半天,他有着急,也有担心,但大部分时间平和稳定。
他的食欲也很好,各种意义上。
这种状态中,何暻霖忽然有种前所未有释放感,他双手从背后环抱紧应承,头埋在他的背上,喉咙里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埋藏在体内一直炙烤着他却不能发泄的灼热岩浆,此时终于喷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