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又问:“娘子,你想要那金元宝?”
湘云顿了一顿,方冷笑道:“金元宝本该是我们四家之物,对不对?”
四郎点了头。
湘云又一字一顿道:“不光金元宝,还有田地——”
四郎讶然:“你想干什么?”
湘云笑道:“放心,我不做欺负人的事,我只是想讨回个公道罢了!”
第二天下午,湘云照例拎了竹篮,去板桥镇上卖野草莓糕。
她还是坐在石头上,等着人们出来买菜的时候,再吆喝。
今天的阳光有点暖,她走得累了,额头上就出了汗。
好在身上带着手帕,她取出手帕,就开始擦额头上的汗水。
“姑娘,你篮子的草莓糕还有多少块?”一个声音自耳畔响起。
湘云急忙抬头,却是昨天那个大户人家少妇身边的轿夫,手里还拎着一个朱红描金的食盒。
于是忙道:“我这里有五十块呢,都还没有卖。”
“你给我十块,我们家太太,爱上你这一口了!”轿夫伸手递给她一把铜钱:“二十文,你数数。”
湘云登时兴奋了起来:“不用数,想必是大叔您数好的。”
轿夫便打开十盒,让湘云把草莓糕一块块的夹进食盒里面的碟子里。
然后,他盖上食盒的盖子,对湘云笑道:“我们家太太说啊,这野草莓的味道,跟她小时候,在山里采的野草莓是一个味。”
“看来,你家太太小时候是在山里度过的?”湘云忙问。
“那是,她说她小时候就爱采各种野果。”
湘云想了一想,大着胆子说:“大叔,我以后还要做各种各样的野果子糕,你家太太若喜欢,我就经常从你家后门给你送过去,如何?”
轿夫沉吟道:“这个我可不敢替我家太太做主,不过,你做成了糕,可以到我们府门前叫卖,我家太太必然能听见。”
湘云听了,一阵兴奋:“那府上在哪里?你们家老爷贵姓?”
“我们府邸就在清流河边,我家老爷姓胡。”轿夫说完,拎着食盒就要走。
湘云的脑子却灵光一闪:“等等大叔,你家老爷和太太,都是哪里人?”
那轿夫回过头:“他们两位,都是附近不远处杏花村的人!”
说完,他就走了,只留下湘云呆在原地。
天啦,原来昨天那少妇,就是自己嫡亲的姑姐,四郎那位不安分的姐姐!
她长得,可真是美啊,难怪胡彪为了她,不惜抛下拜堂的新娘子。
她喜欢吃自己做的野草莓糕?
湘云的脑子,一时有些转不动了。
过了好一会,巷口买菜的人多了起来了,她才想起来去吆喝。
剩下的四十块,也很快就卖光了。
湘云早早就回了家,今儿晚上,姜二嫂要约自己和姜三嫂一起做饭招待大舅和三姑父,求他们做主分金元宝,所以,湘云就没在镇上多逛。
回到家里,见四郎正在搓麻绳,就问:“你不好好读书,搓什么麻绳呢?放着我来搓呗。”
“你一天忙到晚的,我看了实在心疼……”
湘云走过去,倒了一杯茶,递给了丈夫:“歇息会,咱们说会话。”
“你想说什么,我听你说就是了。”
湘云想了一想,还是决定开口:“四郎,你三姐是个什么样的人?”
四郎楞了一下,随即问道:“你怎么突然问我三姐?你听说她的事情了?”
湘云点了点头:“听说了,我觉得,这事,好像也不能全怪她吧,毕竟,她和胡家姑爷有盟约在先,是那胡家父母不地道……”
“娘子,别说了,我不想提这个人!”四郎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
湘云不解:“你就那么恨她?她可是你亲姐姐啊!”
“要不是因为她,爹不会死!要不是因为她,我们家不会受胡家那般羞辱,你就当我们家没这个姑姐好了!”四郎面色坚决。
湘云叹了口气,看来,在四郎这里,自己是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
干脆,还是从姜二嫂或者姜三嫂那里下手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