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伴着破空声袭来,长刀擦着军雌的喉前而过,因费尔诺斯拳头重重落在戚宴右脸。
戚宴后跳退开,舌头抵着胀痛的脸颊眯眼看着他颈间的红线,冷冷一笑,长刀反握,小腿鼓劲,原地只留一道残影。
因费尔诺斯皱眉侧头躲过刀锋,几缕碎发随风而下,按住戚宴趁势提起的膝盖,闪身侧踢。
坚硬的触感传来,发出“铛”的一声,踢到了抵在戚宴后腰的刀身,却见那刀身一转,刀刃朝他,戚宴挣脱桎梏再度朝他袭来。
戚宴连刀带腿,攻势凌厉,从生死中练出的身手干净利落,招招要害。
身体和刀仿佛一体,因费尔诺斯只好闪躲着寻找反击的时机,但同时戚宴也奈何不了他。
轻啧一声,戚宴拉开距离,收刀入鞘扔朝一边,眼神一凝,侧腿朝向因费尔诺斯扫去,肢体相撞的闷响传来,因费尔诺斯抬手挡住这一击。
猩红的眼底闪过讶异,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戚宴攻势不停,动作干脆利落,直接有力。
他没有系统地学过格斗,上辈子的拳脚功夫是打群架练出来的,这辈子则是在杀机中速成,人刀合一,刀锋所划之地,必有伤亡。
没有武器反而滞涩了些许。
一开始攻势凶猛,但在因费尔诺斯这个军团练出来的军雌拳脚间慢慢显出颓势。
两人的身影在月光下交错,拳风与衣袂的摩擦声在寂静的夜中格外清晰。
戚宴的额角渗出一滴汗水,眼睛微眯,不再拘于普通打斗,招招要害,因费尔诺斯动作也快乐起来。
突然,长腿一记侧踢,直奔戚宴的腰际。
戚宴迅速后撤,黑色的靴子擦过他的衣角。
下腰撑地,借势一记扫腿,因费尔诺斯后跳躲避。
在他落地瞬间,戚宴猛地贴近,拳风冲向面门。
因费尔诺斯身形一闪,抓住袭来的手就是一记过肩摔,戚宴只好顺着他的力道来了个后空翻,落地瞬间却被军雌一个手肘压住腹部,禁锢在地。
修长的手掐住白皙的脖子逐渐用力,因费尔诺斯凌厉的眉眼带着森意。
戚宴仰头呼吸,脸颊漫起薄红,抬起膝盖就狠狠撞过去,因费尔诺斯只好起身闪躲。戚宴爬起捂着带红痕的脖子咳嗽两声,眼神一凌,两人再度缠斗在一起。
两人呼吸都开始急促,但谁也没有停下。
戚宴的眼神中闪过狠厉,运转精神力,突然加速,一记重拳直奔因费尔诺斯的面门。
因费尔诺斯侧头避开,但戚宴的左手已经抓住了他的衣领,用力一拉,同时右膝顶向他的腹部。
因费尔诺斯闷哼一声,身体弓起,但下一秒,他的双手已经扣住了戚宴的手腕,用力一扭。
戚宴吃痛,但并未松手,反而借势一记头槌,狠狠撞向因费尔诺斯的额头。
“砰!”
一声闷响,因费尔诺斯吃痛,身体微微一晃,咬牙切齿,眼神危险,手依旧紧紧扣着戚宴的手腕。
“你有病吧?”
什么流氓打法,刚才也是。
两人僵持着,呼吸交织,目光如刀。
突然,戚宴猛地发力,将因费尔诺斯摔向地面。
因费尔诺斯的后背重重砸在地上,眉头微皱,双腿一夹,锁住了戚宴的腰。
戚宴的身体被带得向前倾倒,只好双手撑地,匆忙间按住因费尔诺斯的手才稳住了身形。
气氛陡然僵持,戚宴就这样按着因费尔诺斯的手被他钳在他身上,昏暗的月光下冷峻的面庞带上一丝运动后的血色,红瞳不善地看着他,若有若无的杜松子味弥漫。
此刻他们的距离近在咫尺,呼吸可闻。
气氛凝滞三秒,因费尔诺斯手腕用力准备挣脱钳制,戚宴身形一晃,险些栽倒在他身上。
因费尔诺斯主动松开剪腿,提膝袭向戚宴,戚宴抬腿压住,眼中闪过狠意,扣住他的双手举过头顶,另一只手按住他的另一条腿,将他死死禁锢在地上。
“你输了。”戚宴冷冷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喘息。
因费尔诺斯没再挣扎,眸色幽深,看不见底。
月光洒在两人身上,仿佛为这场战斗画上了一个静谧的句点,只余下粗重的呼吸和起伏的胸膛。
杜松子味和辛辣的木质味道交织,分毫不让。
平复好呼吸,见戚宴还压在自己身上,面色不善,挣脱了下没挣开。
“起开。”
声音沙哑冰冷,带着命令的语调。
戚宴嗤笑一声,松开他起身,整理起凌乱的衣服,脸上没再带着假笑,眼神淡漠,唇角无情。
因费尔诺斯撑起身体,见他这样反而觉得顺眼得多,他再度开口,声音依旧平淡。
“你在这里干什么?”
“自杀呗,能干什么?”
戚宴歪头扯起一抹讥诮的笑,弯起眼睛带着尚未褪去的厉色。
因费尔诺斯皱眉,失去了交流的欲望。
“出去,我要睡觉。”
戚宴耸耸肩,转身准备翻窗出去的时候,身后的声音却再度响起。
“你的目的是什么?”
这句话说得很慢,几乎是逐字逐句。
戚宴挑眉转身,因费尔诺斯的神情格外认真,眼睛定定盯着他,没有威胁,没有压迫,只有询问。
他突然发现他的瞳色很干净,一尘不染,像是黑幕布下被所有灯光聚焦的红宝石。
戚宴忽而沉默了,收起笑容,对上那道询问的目光。
良久,唇角慢慢勾起,弧度越来越大,戚宴笑得格外灿烂,总是疏离的金眸也熠熠生辉,却平白让人背后升起凉意。
“我在······毁灭世界。”
话落,也不管因费尔诺斯信不信,径直朝着他走去,错开他的身形,开门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