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少年便将深入胃里的管子抽了出来,坐起身偏头干呕了几下,随后略带些沙哑,凉凉的声音响起。
“差点被恶心的吐出来。”
“上了年纪的大叔真可怕,对年轻人的人生控制欲这么强,是因为自己的人生很失败吗?”
“一醒来就听到这么可怕的发言,是折磨吗?是折磨吧。”
太宰治怨念十足,浑身上下简直都要冒出黑气来,阴郁的眼神简直跟男鬼似的,不停的扫向小小诊室内的两个人。连带着真岛绫也被迁怒了。
而与此同时,他的手已经熟练的撬开柜子,从中摸出了一卷绷带,说话的期间手中不停的将绷带往脑袋上缠,缠完脑袋缠手指,缠完还不忘将剩下的绷带往衣服口袋里塞。
嘴里还在喋喋不休说着什么‘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岁数大了真是爱多管闲事’之类意义不明的话,直到将森鸥外的库存清空了一大半,才心满意足的收手。
“太宰君……”森鸥外脸上笑着,声音却怎么听怎么咬牙切齿。
太宰治牵了牵嘴角,理直气壮:
“这是报酬,谁让森先生这么穷,每天在外面被森先生得罪的人针对,替森先生收拾烂摊子,我也很累。作为大人,请森先生承担起属于自己的责任,不要将责任丢到未成年身上。”他拖长声音,表情冷淡。
“太宰君明明也玩得很开心吧……”森鸥外一脸怨念,随后想到什么,双手合掌搓了搓,笑眯眯道:“所以我给太宰君找了个搭档,保护太宰君的安全哦。”他灵活变化了用词,将朋友换成搭档。
“不要。”太宰治警觉后退,双手比了个大大的叉,直接拒绝:“我不需要这种东西。”
森鸥外就好像没看到他的抗拒似的,笑眯眯的提议:“以及鉴于太宰君这次的危险举动,我认为再放任太宰君继续留在外面太过危险,太宰君收拾一下就搬去和真岛君做邻居吧。”
“哈?!森先生是听不懂日语吗?”
森鸥外转头看向真岛绫,快刀斩乱麻:“听说真岛君最近新换了宿舍,我让人将隔壁空了出来,太宰这孩子以后就麻烦真岛君多关照了。”
“这……”真岛绫迟疑。
森鸥外突然上前一步,双手抓住了真岛绫的肩膀制止了他的后退,一脸郑重:
“拜托了真岛君,太宰君虽然不是我的孩子,但是他对我而言有着独一无二的重要性,即然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我的话,请将他也视作其中一部分。”
森鸥外笑容依旧如常,眼神却带着莫名的幽深,似一口深深的井,让人无法一眼望到深处。
然后……真岛绫同意了。
各种原因,他预感到自己接手了一个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