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废柴有什么可打得?再说了,就是赢了也总有人说小爷我胜之不武,有等级压制,老子今天干脆让让他们,看看那个千年老二能不能爬上来。”
敖丙皱了皱眉,哪吒的音量不自觉拔高:“你岗分化,身体不稳定,万一出点什么状况呢?老子得守着你。”
敖丙转身回到更衣室,拿了个新的游戏卡带给他,“你出任务的时候买的。”
哪吒眼前一亮,一口咬碎嘴里的草莓棒棒糖,“这是最新一版的?不是限量发售吗?老子付款晚了一秒就没了。”
敖丙垂下眼睛,蓝灰色的中长发被风吹得微微晃动,哪吒从红色的卫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皮筋,敖丙抬起手,将头发随意拢起,“我很父亲说这个游戏我很喜欢,父亲投资了这家工作室,这是特地寄过来的。更衣室里还有新游戏的内测版,你通关之后自己去拿,反正密码锁上输了你的指纹。”
哪吒习惯性得绕到敖丙身后,想帮他把头发扎起来,又想起来什么,最终还是把皮筋递给敖丙,敖丙低下头,用嘴衔住黑色的皮筋,流利得扎了一个低马尾。
实验室的安全门发出锁上的滴滴声,哪吒站在门外,回忆着omega的嘴唇柔软清凉的触感,不自觉舔了舔指尖,一转身发现墙角处的监控,他默了默,嚣张得冲摄像头竖了个中指。
指尖残留的海盐信息素被alpha吞噬殆尽,他打开游戏机,眼睛却始终盯着实验室里omega修长挺拔的背影。
光脑上被设置成免打扰的太乙教官还在孜孜不倦的发来新的消息,哪吒看都懒得看,直接回了句“小爷要逃课。”
下一秒,太乙教官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哪吒挂掉三个,他还是接着打,哪吒忍无可忍得接了,还没说话,教官压抑得声音就传了出来,“你这瓜娃子,下次说你要逃课的时候你发个文字噻,我的光脑故障了还没修,有时候会公放语音你又不是不晓得……”
哪吒不耐烦得嗯了几声,“知道了,还有事吗?”
“这次好歹有进步,知道提前请假了,我晓得你现在守着敖丙呢,请假条也不说写个靠谱点的,写什么感冒发烧,我给你改成骨折了,反正你的体质两天就能好,你下次糊弄老师莫要太过分哈。”
“啊——”哪吒看着实验室里的敖丙,突然明白了,没忍住,噗呲一乐,“小爷就是懒得糊弄,怎么?”
太乙教官佯怒:“还不快快跪谢师傅?”
“好啊,老登——”
还没说完,上课铃就响了,太乙教官急匆匆的:“混账小娃!挂了!”
“还好挂得快,谁知道小崽子又说什么浑话。”太乙教官整了整领口,走进训练室:
“咳咳!现在开始随机点名,分两批阵营,五人为一组,进机甲模拟仓进行实战演练,输掉的队伍没有午饭吃!”
“报告教官,李哪吒呢?”
太乙看了一眼举手提问的鹿童,哪吒进入军校之前,鹿童几乎每次都是格斗课的第一名,但自从哪吒来了之后,整个系的学员,都只能抢破头去争一个第二名的位置了。
鹿童一直都想和哪吒好好打一场,奈何哪吒完全不把他看在眼里,除了考试和上课,每次私下的邀约练习,哪吒都拒绝了,但鹿童是越挫越勇,越勇越挫,太乙随口说了句“请假了。”
鹿童便一脸失望得放了了手。
——
在等实验反应得过程中,敖丙掏出光脑,登陆了哪吒的校园系统,替他提交了请假条,又在便利店订了一些零食,要求送到实验室门口。
后背的视线灼热但令人充满安全感,半个小时后,敖丙借着观察反应堆的名义,偷偷绕到另一边,正对着大门,偷偷瞄了一眼,少年在长椅上坐着睡着了,头微微扬起,后脑倚着墙。
那个跟在自己身后嚷嚷着踢毽子的小孩终究是长大了。
寸头放大了哪吒五官的攻击性,他张扬叛逆的性格,让人经常忽略他的颜值。
他的眉骨挺拔如星际陨铁锻造的弓弩,左侧断眉处藏匿着八岁暴走时留下的碎玻璃划痕,三白眼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非常不好惹,偏偏眼尾微微上翘,无端添了几分风流。嘴唇很薄,唇珠分明,咧开嘴乐的时候,会露出可爱的虎牙。敖丙夜晚曾偷偷摸过几次,是意料之外的柔软。
高中时的哪吒有过两年中二时光,在学校里和几个同学一起搞过乐队,还想过纹身,但是被敖丙制止了。
那时他留着长发,桀骜不驯,因为睡眠不足自带烟熏妆,眉眼之间多了一些姝色。敖丙有几次在厕所里听见高年级的alpha带着恶意的调侃,说哪吒那张脸,细细看来有些女相,要是分化成omega,肯定很带劲儿,还有一些不堪入耳的话。
哪吒对这一切一无所知,否则那几个alpha就不会只是在升学考试的时候不慎摔断腿那么简单了。
那时候他经常披散着长发躺在敖丙的膝盖上午休,敖丙会用手指隔空临摹他的眉眼。
进入军校后,哪吒把长发剪去,而且越来越短,一开始是中长发,后来是微分碎盖,到现在的寸头。
他的眉眼越发深邃,五官被脸上细小的伤疤衬得格外英俊,几乎没有人再用“漂亮”两个字形容他了。
alpha的眼睛里不再只有敖丙的喜怒哀乐了,多了一些奇怪的东西,比如《Alpha的自我修养》。
敖丙回忆了一下哪吒近三年屈指可数的购书记录,磨了磨后槽牙,谁把这破书塞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