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体内药物代谢的速度是常人的十几倍，浓度再高的诱导剂，最多半小时就干干净净了。”敖丙的手抚过哪吒脖颈上的抑制器，“十岁那年你发烧，阿姨怕你传染给我，让我去二哥的房间睡，你非要留下我的睡衣…”

抑制器刺目的红光将他手上微小的伤疤映得分明，那是去年在地铁站遭遇恐怖袭击时，他下意识为alpha挡碎玻璃造成的伤口——托实验体身份的福，3s级alpha伤口的愈合速度和身体的恢复能力惊人，但不代表不会痛。

哪吒的喉结上下滚动，他听见敖丙的声音越来越轻，“你十七岁生日那天时，分化成alpha，让我给你临时标记，做你的生日礼物。”

“轮到我需要的时候，就这么难吗？”

作为实验体，哪吒从出生就被设置好了第二性别，敖丙也因为他的聪慧和强大，被公认会分化成alpha。

从他意识到自己对敖丙的感情后，就控制不住自己，叽叽喳喳的在敖丙面前宣扬AA恋的好处，去年确定分化后，几乎每次表白，他都对敖丙说“老子就喜欢你这种清新脱俗的alpha”。他生怕敖丙觉得alpha不能和alpha在一起，甚至还考虑过如果敖丙实在接受不了AA恋，自己变性的成功率有多少。

敖丙还没分化的时候，自己几乎可以为所欲为，但是现在敖丙分化成了omega，自己就该给他还有的尊重和体贴——

总不能让敖丙觉得，自己的alpha比别人的alpha差。

抑制器的红光渐渐熄灭，这代表着哪吒的信息素水平恢复正常。

“你的腺体细胞再生速度只有正常值的60%。被标记的痛苦是正常人的三倍。”

这是信息素过敏的后遗症，临时标记对别人来说或许是无伤大雅的情趣，但是对敖丙来说，是没必要的痛苦。反正就算没有这种宣示主权的临时标记，他也早就对所有人说过了，敖丙是他的，他是敖丙的。

总有一天，他会彻底标记敖丙，在这之前，他不会因为自己的虚荣心，让敖丙承担不必要的痛苦。

“不给标记，连拥抱都不行，就因为我是omega？”

“《Alpha的自我修养》第三十七条。”哪吒盯着地板上两人的影子交叠处，“禁止在Omega分化初期进行非必要接触。”

海盐味儿陡然变得苦涩，敖丙整个人缩进残留着硝烟味儿的被窝里，背对着哪吒。

“麻烦李同学帮我贴阻隔贴，然后滚出去。”

“毕竟AO有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