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这么决定了……”歌仙兼定站起身,“我等天亮会通知本丸的各位的,先不在此作陪了。”
“慢走……”一期一振心中千种思绪涌动,最后化作一声再见。他闭上眼想冷静一下,脑子却又浮现出当时的场景。
那是一个雨夜,雨水倾盆而下,像是要将整个本丸淹没。一期一振站在栗田口的回廊下,望着漆黑的夜空,心中莫名感到一阵不安。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刀柄,指尖传来冰冷的触感,却无法平息他内心的躁动。
突然,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混杂着雨水的拍打声。一期一振抬起头,看到明石国行踉踉跄跄地跑过来,紫发被雨水打湿,贴在苍白的脸颊上。他的衣袍上沾满了血迹,手中握着一把即将断裂的太刀,刀身上还残留着靛蓝色的灵力碎屑。
“明石殿!”一期一振惊呼一声,快步冲过去扶住他。明石国行的身体冰冷而沉重,像是随时都会倒下。
“一期……”明石国行的声音沙哑而急促,眼中带着一丝决绝,“我杀了她……巫女……我不得不这么做……”
一期一振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死死盯着明石国行,试图从对方的表情中找出一丝玩笑的痕迹,但他看到的只有无尽的疲惫和痛苦。
“你……你说什么?”一期一振的声音有些发抖,“明石殿,你……”
“没时间解释了……”明石国行打断了他的话,将断裂的太刀塞到他手中,“杀了我……趁巫女还不能控制她自己……”
一期一振的瞳孔猛地收缩,手中的刀差点掉落。他死死盯着明石国行,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不……我不能……”他的声音里带着绝望和不甘,“明石殿,一定有其他办法……”
“一期!”明石国行的声音突然提高,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力量,“这是唯一的办法……我不想成为她的傀儡……也不想伤害任何人……”
一期一振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他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堵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压切长谷部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手中紧紧攥着明石国行的破损刀鞘。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眼中满是痛苦和自责。
“一期一振……”长谷部的声音沙哑而微弱,“这是明石殿的刀鞘……我……”
一期一振接过刀鞘,指尖触到上面残留的灵力,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明石国行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一期一振的肩膀,动作随意却带着几分安抚的意味。
“别露出这种表情啊……”他的声音依旧慵懒,却多了一丝难得的温柔,“你可是栗田口的一期尼,要坚强一点。”
一期一振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下,混合着雨水滑过脸颊。他紧紧握住手中的太刀,指尖微微发抖。
“明石殿……”他的声音里带着绝望和不甘,“我……”
“动手吧。”明石国行闭上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这是我最后的请求。”
一期一振的心像是被撕裂一般,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他咬紧牙关,手中的太刀缓缓举起,刀锋在雨水中泛着寒光。
“对不起……”他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悔恨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