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云缇试着换一个说法:“殿下有没有想过,你会觉得失控不安,也可能是因为你将这件事看得太危险。其实这事和吃饭饮水差不多,是人的正常生理需求,殿下不必视若洪水,试着去接受,去面对身体的反馈,或许感受会更好些。
“也许,身心不抗拒之后,依赖期反而能更快结束呢?”
晏云缇的一番长篇大论,听着像是有些道理,又像是歪理。
元婧雪想到今日种种,不由道出一句:“所以晏姑娘是觉得,恣情纵欲是一件正常事?”
“谁说的?我没说。”晏云缇当即否认,说完又有点心虚,轻咳一声,“我们今日是有些……不过这是特殊情况。这说明什么?说明依赖期不能被压得太狠,压得太狠反弹太重,反而不好。若是在最开始觉得不舒服的时候,就去面对解决,便不至于到纵欲那一步。殿下觉得呢?”
手中的长发绞得半开,不再滴水。
晏云缇起身把元婧雪半干的长发散开铺散到垫着布巾的椅子上,想要一下子绞干头发是不可能的,晏云缇觉得应该先做另一件事。
元婧雪闭着眼没有对她的话作出反应,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
晏云缇不急,她问道:“殿下后颈需要上药,这里有伤药吗?”
今日毕竟临时标记过,元婧雪颈后的腺体尚且红肿着,虽则腺体这一处轻微受伤恢复很快,但晏云缇觉得还是要上药舒缓一下。
晏云缇这么一问,元婧雪感受到腺体的不适,道明:“在床头柜子的第三层。”
晏云缇从床头的柜子里找出两瓶药膏,一白一红,没有注明名称。
晏云缇只好拿着两瓶药膏去问元婧雪:“殿下,是哪一瓶?”
“白色那瓶。”元婧雪伸手欲接。
晏云缇没递给她,问那瓶红色的:“那这瓶是做什么的,是伤药吗?能抹我肩膀的伤口吗?”
长公主咬出的齿印还在呢。
元婧雪神色略微一僵,“不能,不是伤药。”
晏云缇敏锐看出她神情的不对劲,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一件事——千岁宴那日,元婧雪共有两处需要伤药,白色是抹腺体的,那红色这瓶极有可能是抹那处的。
晏云缇眉间一动,没再多问,却也没将红瓷瓶放回去。
“殿下侧身,我帮殿下上一下药。”晏云缇说着坐到软榻边上。
“不必,我自己来。”元婧雪伸手欲拿她手中的白药瓶。
晏云缇手一扬避开,振振有词:“那可不行,做事需得有始有终,我咬的,自然我来上药。”
晏云缇说话一向不避讳。
元婧雪开始习惯,想要起身,又被晏云缇按住肩膀。
“殿下别乱动,头发还没干呢,需得再晾一会儿,”晏云缇说着软下语调,“殿下放心,我真的只是上药,不做别的。殿下又看不见后颈,还是我来方便。要是我真有异心,右肩也给殿下咬,保证不躲。”
乾元如此诚恳,元婧雪觉得她反应再大,反而让人觉得不对,索性也懒得争了。
她侧过身子,露出后颈。
坤泽后颈的腺体红得厉害,晏云缇一边心里告诫自己下次一定不能咬得这么重,一边在食指指腹上沾上药膏,抹上腺体。
她抹药的动作轻得不能再轻,确实没有多余的动作。
只是……冰凉的药膏在指腹化开变得温热,一圈圈被揉在腺体上,触感完全无法忽视。
元婧雪闭上眼睛,指尖掐入食指指侧。
有一些轻微的感觉在涌起,好在并不强烈。
上药的过程很快,颈后指腹移开的一刹那,元婧雪轻舒一口气。
转身之时,忽见晏云缇凑近,当着她的面摇着那个红瓷瓶,一派认真地问道:“殿下要不要我帮忙再上另一处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