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海妖感受到了小人鱼的嘴里有东西。
小人鱼将她死死禁锢在怀里,当海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嘴里的硬物被小人鱼的舌尖顶到了她嘴里。
海妖拼命后仰,小人鱼的手却没离开海妖的后背丝毫,两人纠缠在一起,洁白的裙子也随两人挣扎的动作在空中摇摆。
小人鱼疯了一样地往海妖的口腔中挤,坚硬的东西将她和海妖的喉管都刮出了血,血腥味在两人的嘴中漫开,嗜血的快/感使小人鱼的进攻更加猛烈,金属直抵海妖的咽喉!
海妖瞬间就意识到了这是什么,这是一把刀!
海妖不会被常规的方式杀死,只有一种情况除外——用多年前海妖的圣剑。
说来也可笑,海妖居然只能用自己的剑杀死自己。
但更惊悚的是,小人鱼居然把圣剑改造成了一把短刀,藏在了嘴里!
意识到这一点后的海妖躲闪不及,小人鱼已经欺身上前,她来不及挡,只能用舌头抵住刀尖。
舌面传来剧痛,痛觉刹那间达到了顶峰!她的舌头被锋利的短刀削掉了一块,血液从两人的嘴角滑落,如潺潺流水般滴在洁白的裙子上,两人的裙子霎时被染成了红色。
趁着小人鱼还来不及用舌头调回刀,海妖狠狠一脚踹了上去!随着人径直向后倒去,小人鱼抓死在她身上的手活生生将她的袖子撕开来,海妖见状又在小人鱼的腹部补了一脚!
最后两人终于分开来。
“哐当”一声,金属在甲板上跳起来,还有一截鲜红的舌头一同落到了甲板上。
海妖满嘴腥红,她露出同样被血染红的牙齿,那是一个癫狂的笑容!
小人鱼捂住腹部从甲板上站起来冲向短刀,可海妖的速度更快,她握住短刀满是血污的刀柄,直直按住了冲来的小人鱼。
她像菜市场里杀猪的大妈一样将小人鱼四面朝天压在甲板上,短刀在她的手中不断滴着血,血珠从正空中不偏不倚砸到小人鱼的左胸上,那块雪白的布料上瞬间炸开了一朵斑斓的血花!
案板上的小人鱼饶是再有力气也翻不了身了,头顶的天亮得吓人,光线照得她睁不开眼 ,可上方的刀尖却在不断接近她的胸口……
眼前突然变得光怪陆离一片,五颜六色的泡沫漂浮在她眼前。阳光透过泡沫射下来的却是朵朵殷红的玫瑰,花瓣徐徐飞舞,落在了她的身上;肌肤饥渴地吞食着艳丽的花瓣,花瓣融入她的身体里,在血液中流淌着,最后所有又都回到了左胸口,那柔软的一片却涨得发酸。
“噗呲!”花瓣从胸口喷涌出来!
像瀑布,大大小小的血液四溅,甲板上,裙子上,短刀上,海妖的手上。
目光所及之处皆是血色。
短刀被一刀刺进了底,小人鱼的嘴角溢出一大口红色的血水。
“你被献祭了……”海妖张大嘴如同胜利者一般放声宣布,狂风吞没了她因为切去舌头变得含糊不清的声音,“海妖可以向海妖许愿了哦。”
“你想杀我,”海妖贴在小人鱼的耳边,“可惜……你被我反杀了。”
小人鱼的呼吸都在颤抖着,刀口正一股一股冒出新鲜的血液,海妖用手拂过她的伤口,指尖的颜色与伤口融合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可下一刻,海妖奋力将手指按了进去,小人鱼弹起腰身,喉间发出一声无声的嘶吼!肉泥在她的手指间搅动。人鱼和人类的组织是一样的,结缔组织在人为破坏下外翻,血肉横飞,铁锈味令人作呕。
黑雾弥漫,与风缠绕着升起,开始裹住小人鱼。
这一场面一如十年前,只不过主角已经对调了过来,现在拿着短刀跪在祭品旁边的人是海妖,即将被献祭的是小人鱼,并且这一次,海妖会在霸占她的身体后直接侵蚀掉她。
“再见了,我的希斯克利夫。”海妖将手指拔出来,把五指上的血迹尽数抹到了小人鱼脸上。
黑雾吞没了两人,在远处看来就像是风被染上了颜色,可只有许衿和易往才认得出来这团黑雾意味着什么。
“真的不用插手吗。”易往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许衿说:“让她俩打去吧,打够了就好了。”
怎么听起来像那种俩毛孩子打架还给助威的家长呢。
谢雨也算是彻底领悟摆烂的精髓了,她已经安安静静睡着等故事结束了。
“不是,你看她刀没,那是圣剑改出来的,”易往提醒道,“那刀绝对是巫婆改的。”
“嗯,你想说什么。”
“小人鱼说不了话算一个代价,那她还差一个代价才能换来两个愿望。”易往较真道。
许衿不慌不忙问:“那你觉得她还少了什么?”
“不知道。”
“那你说屁啊!你都不知道我能知道?”许衿也是佩服这人好意思说个“不知道”。
不过确实,许衿想,小人鱼拿了圣剑找巫婆改成短刀,她究竟是用什么换的?毕竟她看起来除了不能说话以外都挺正常的,两只胳膊两条腿,两只眼睛一长嘴。
不过这事儿倒也耽搁不了他们通关。
这么想着,许衿也将心态放平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