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被轻轻撬开,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滑入室内。月光下,刺客手中的短刀泛着冷光。又有两个黑影从门口潜入,三人呈合围之势向床榻靠近。
水柏舟捏了捏她的手,这是他们约定的信号。当刺客距离只有三步时,他突然从床后跃出,长鞭如银蛇出洞,直取为首刺客咽喉。
孛悠悠同时从另一侧闪出,手中短剑精准地刺入第二名刺客的肋下。第三人反应极快,短刀划破空气向她袭来。她侧身闪避,却仍被划破衣袖,手臂传来一阵刺痛。
水柏舟见状,剑势陡然凌厉,逼退面前刺客后回身一剑,将攻击孛悠悠的刺客逼退。两人背靠背站立,形成防御之势。
“身手不错。”水柏舟低声道,语气中带着赞赏。
“彼此彼此。”她回应,感受到背后传来的温度与力量。
刺客们显然没料到目标如此难缠,其中一人吹响一声尖锐的口哨。水柏舟脸色一变:“他们在呼叫援兵!”
话音未落,更多黑影从门窗涌入。水柏舟拉着她退至墙角,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砸向地面。一阵浓烟瞬间充满房间,刺鼻的气味让刺客们咳嗽不止。
“走!”他搂住她的腰,从预先准备好的暗门冲出。
两人在曲折的走廊中狂奔,身后传来追兵的脚步声。孛悠悠的手臂伤口火辣辣地疼,但她咬紧牙关不发出一点声音。
“去马厩!”水柏舟指引方向,“我备了马匹。”
当他们冲出后门时,五名黑衣人已拦在去路上。水柏舟毫不犹豫地掷出三枚飞镖,两人应声倒地。剩下三人挥刀冲来,孛悠悠与水柏舟背靠背迎战。
刀光剑影中,她感受到一种奇异的默契。无需言语,他们似乎能预判对方的每一个动作,配合得天衣无缝。当最后一名刺客倒下时,两人都已气喘吁吁,身上挂彩。
“没想到你武功这么好。”水柏舟喘息道,眼中闪烁着惊喜。
孛悠悠抹去额头的汗水:“彼此彼此。”
马厩中,两匹骏马已经备好鞍鞯。他们翻身上马,冲向府邸后门。然而刚出府不久,前方街道上突然亮起数十支火把,将黑夜照得如同白昼。
“是邵英雄的亲兵!”水柏舟勒住马缰。
身着铠甲的士兵已将街道两头堵死,弓箭手在屋顶就位。为首的将领冷笑道:“水将军,深夜带着美人私奔,未免太不把邵帅放在眼里了。”
水柏舟将孛悠悠护在身后:“邵帅这是连脸面都不要了?”
将领大笑:“谁会知道呢?明日只会传出水将军深夜外出,不幸遭遇山贼的悲剧。”
弓箭手拉满弓弦,箭尖寒光闪烁。孛悠悠的心沉到谷底——这简直是天罗地网,插翅难飞。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四周的屋顶突然冒出更多黑影,无声地解决了弓箭手。街道两侧的巷子里涌出大批黑衣人,将邵英雄的亲兵团团围住。
将领脸色大变:“这...这是...”
水柏舟挺直腰背,声音洪亮:“尔等还不速速放下兵器!”
形势瞬间逆转。邵英雄的亲兵面面相觑,在绝对的人数劣势下,纷纷弃械投降。
孛悠悠震惊地看着水柏舟:“你早有安排?”
他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不未雨绸缪的人活不长久。”
云遮上前行礼:“将军,按照您的吩咐,已控制所有叛逆。邵府也被我们的人监视起来。”
水柏舟点头:“做得很好。将这些人押下去,严加审问,务必问出何人指示。”
当他们策马赶回卫府时,府中一片混乱。仆人四处奔逃,喊着“大帅中毒了”。
水柏舟脸色煞白,几乎是飞奔向卫子义的寝居。孛悠悠紧随其后,心中有不祥的预感。
寝室内,卫子义躺在床上,面色铁青,嘴角有黑色血迹。府医正在施救,但摇头表示情况危急。
“是谁?”水柏舟声音颤抖,跪在床前握住义父的手。
老管家老泪纵横:“是...是卫谨谦少爷。他给老爷送了参汤..”
水柏舟如遭雷击:“卫谨谦?不可能!他是义父的亲生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