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突然传来巨大的杂嘈声,打断了易听的思路。
“我妹妹呢?″钟安诚沉着脸,左手抓握着那名躺在地上哀嚎的家臣的金刚杵,问道已换好祭服的高木晨。
高木晨笑眯眯地打了下他的手,示意他放开:“我昨夜就只是和她互相交换了个秘密而已,至于她跑到哪儿去可就不是我能干涉到的。″
“当然,你要是想知道令妹跟我换了个什么秘密的话也行,但同样你也要拿你的秘密跟我换,就好比……″高木晨扫视了圈慢慢围过来的易听一行人,大声道。
“与鬼麒麟相克的重明鸟……祂的龛是不是在你手里。″
钟安诚脸上闪出一丝错谔的神情,而这对高木晨来说已经足够了,他转身从另一个家臣手中接过一个由黑布盖着的方型盒子,便出门游街去了。
诅咒这词一般与巫术鬼神捆绑,而有人不信有其后者便不会去想自己会为此受缚,但其实当人们在知行上开始产生歧义时,就已种下了两个可延续的不幸,并且根深蒂固。
一为穷,二为蠢。
富豪的孩子不可能去当小贩,军长的孩子不可能是街道口的混混,官员的孩子不可能去田里做劳,世家之子不可能是无人帮衬的白丁。
可若反过来,确就是那些人的痴想,或者说是″梦想″会更好听点。
高木晨身后随行的家臣推着一艘巨大的纸船,上面扎满了面目狰狞的纸人,有同《罗生门》里一样抢夺老妇头发卖钱的流浪武士,或是《地狱变》里在贵族面前误烧死自己女儿却又追求到了真正艺术的老画家……
高木晨望着远处山上的鸟居,喃喃道:“私はあなたが間違っていることを証明します、私の父......あなたが地獄で私の声を聞くことができますように。″
(日译:“我会向您证明您就是错的,我亲爱的父亲……但愿您在地狱能听到我的声音。″)
他不是没信过人定胜天这句话,可事实上呢?鬼麒麟预言清斋院的那些悲剧一次次成真,而他确是什么都阻止不了,甚至到最后听到清斋院和父亲一样想要均化社会的想法时都不意外。
可他不会赞成的,亦如母亲一样,但他不会同母亲那样忧心劳累而死,而自己所能做的且让后人再也不可生出这种念头的方法目前只有一个,就是死亡。
毕竟事教人可比人教人来的道理更显著直接。
至于钟家……他很庆幸有这俩兄妹来搅浑水,说不好勇次那些家伙还能有的救。
“什么东西在叫?″林理忽而听到几声电子音,还没等她摸清原因,易听提着听君就冲了出去。
来了,比自己预想的时间还要早,不愧是初文。
而在前方游街的队伍也突然停了下来,包在卫衣里的林茜之小心地露出眼晴,扒着林黎的肩膀,踮脚去望……
"停下,把鬼麒麟还回来。″身上挂着些似沼泽稠物的喻初文以唐横刀作挡的拦住了高木晨。
高木晨:“看来喻姐姐没事啊,真是令人高兴,不过……″
“初文,小心右侧!″话音刚落,听君就被当标枪一样使的向鞭子还没来得及挥的诺维亚穿刺而去,右肩被愣生生地钉到了一家水果店的招牌上,痛的她用马来语直骂人。
而刚失了钢刀的易听立马警觉到斜上方有危险的信号,一抬头,便是加藤黯泽抡起的两个铁锤砸来,喻初文当即以唐横刀与刀鞘左右交叉的姿势去架那落下的两锤,因为刀锋冲着自己,不免有些陷进她的皮肉里,连带刀身被锤的阵颤,震的她的肩膀发麻发疼。
易听也不含糊,用袖中的爪刀相当干脆的向着加藤黯泽的双眼划过去一道,血珠瞬溅。
这一骚动本就引得街道的民众不小的反应,更别提莱亚骑着热沃当一拖五的闪亮登场……好吧,其实也不怎么光彩,毕竟他一手提着荀攸宁,一手压着青木勇次,还要和钟安安一起提防在兽尾处不断骚扰的多洛莉丝和诸葛成夏。
啧,真不优雅。
易喻二人还未来得及感受重逢的喜悦就听到游街队伍后方也跟着闹起来了,是手持薙刀的钟家安保与握着金刚杵的高木家臣在对峙。
钟安诚:“所有人不惜一切代价将安安安全救下。″
高木晨也下了命令:“让游街正常进行!″
钟安安边制止诸葛成夏敲击矿晶去引发热沃当暴怒,边在心里默默吐槽道:“哥你怎么说的好像献祭的那个人是我一样。″
诺维亚咬牙忍着听君带给她的疼痛,她不敢冒然拔剑,生怕命丧当场,只能小范围的朝地面大力挥鞭。
霎时,地缝处又钻出触手去争先恐后的缠绕几人,喻初文本想与之前一样用火驱赶,但是这里还有其他民众……
“怖い、家に帰る。”有小孩在哭,而喻初文只这一愣神的功夫就被触手卷起上天。
(日译:“好可怕,我要回家。″)
“初文!″易听顺手抄过一把薙刀去砍那触手,那触手虽软弹但韧劲很足,刀边起卷了也才断了两根,但又立马疯长出来。
喻初文:“易听!先疏散民众,对付这些鬼东西用火。″
真是……你什么时候才能把自己放在第一位啊?易听虽很无奈但还是按了下挂在耳边的微型蓝牙。
"地元の穆清者、私は最高指揮者として、神楽坂に来て民衆を避難させ、異物を掃除するように指示します。″
(日译:“本地穆清者,我以最高指挥人的身份批示你们速来神乐坂疏散民众并清扫异物。″)
另一头:“担当者番号を確認してください。″
(日译:“请核对负责人编号。″)
“013。″易听一脚将失去视力,刚想站起来的加藤黯泽踹到一家拉面馆里,拾起他的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