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听还记得喻初文昨晚因微醺而带着些湿漉漉的眼神与自己拥吻的画面,可现在……
″初文真的希望我那样对你吗?″她开始有些收敛不住自己那不安的情绪,紧握住喻初文还未抽回的手。
“好困啊~表姐,你们家厨房在哪呀?我想吃个……″林理打眼一看这情形,懒散的劲都被吓没了,连忙跑过去横在二人中间。
林理双手交叉摆在胸前,挡着易听道:“你,你干嘛!我表姐虽然脾气好,但也不是谁都可以欺负的,要动手,先过我这关。″
喻初文看着林理那分明怕的要死的眼神,无奈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理宝,你误会了,我们只是在闹着玩而已。″
里屋突然传来一声啼哭,喻初文正纳闷着怎么回事,她的左脚就猛地一沉,低头一看,是沐沐正一颤一颤地抖着身子扒拉她。
喻初文抱起它:“怎么……还哭了?″沐沐攀上她的肩头,易听瞥眼看那布偶猫-很优雅地舔着自己的毛,不为任何所动。
“算了,正好我有事要找你。″喻初文引着林理到了楼下,″理宝你还对每次我们三家聚在一起时的那个坐轮椅的阿姨有印象吗?″
林理拿过喻初文递来的牛奶与麦片,″有点,好像姓诸葛吧,不过表姐……″她将一粒花生高抛起,而后张嘴……并没接住,但她毫不为此颓丧的继续说道。
“你当初不就是因为她拉的一首维瓦尔第的《四季夏》,才开始对小提琴感兴趣吗?怎么搞半天你连人家姓什么都不知道。″
喻初文撕茶包封口的手顿住:“是吗……那你还知道她的哪些,什么都可以说。″
林理耸了耸肩,表示这就是她目前已知的所有信息,似是不放心什么,她又往厨房外探了个脑袋,好嘛,那家伙果然还在外面。
(喻初文os:“又莫名少了段记忆,看来这次带上易听是项非常正确的选择。″)
林理没好气的用手肘碰了碰喻初文:“表姐,那家伙守在这,是也要吃东西吗?″这个赶客令她已经推的很直接了,她就不信喻初文听不……
“易听,我们家不缺门神的,过来吧。″喻初文突然间起了玩心,在一块抹茶味的小点心上面悄悄撒了些芥末粉,趁某人还没反应过来,坏心眼地捧过她的脸,将其塞喂进嘴。
"好,咳咳……这个品味……挺特别的。″易听以为喻初文又在拿自己当小白鼠,愣是没往是要捉弄她的方向上去想,不仅乖乖吃完了,还一脸认真的反馈道。
这倒把喻初文整的有些愧疚了,“其实我刚才……”当她的舌尖无意识扫到自己的两指时,喻初文才触电般地把手缩回,佯装镇定地道了声,"早点休息。″就转身继续去烹自己的茶水了。
果然不能指望这家伙肚子里有好水。
(而林理内心的[啊]则从↘变为↗os:“她俩……怎么就害羞了?为什么啊?不,我不理解。″)
易听在喻初文身后轻声提醒道:“晚上喝茶,容易睡不着的。″
喻初文:“我不喝,这是给理宝的,她说她晚上只有喝了茶才会有想睡觉的念头。″
林理顿时无精打采地控诉起来:“还不是因为你给我补文化课的那段时间太枯燥了,不仅没有玩的,家里还连一瓶碳酸饮料都没有,只有个什么绿茶……″
说到后面,她难得有些心虚了:″虽然你在我书本上勾画要点时,我的脑子不停地在跟我说[这是重点,不能睡],可尽管如此,那个提神的茶还是揪不醒我,久而久之这东西就对我有了反作用。″
易听望着深叹一口气的喻初文,也不免好笑地摇了摇头,视线不注意落到了那枚护身符上。
这玩意……真的管用吗?她掏出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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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你知道过路魔吗?″女人带着有些倦怠的神色,撑着轮椅的扶手,问道面前手捧琴弓而一脸好奇的喻初文。]
[喻初文:″好像是日本的一种能附在人身上的古代妖怪吧,怎么了吗?老师。″]
[“那不是妖怪,也不是传说,ta就潜伏在你我的身边。″女人重重地捶了下自己那早已没知觉的双腿,而后突然抓过喻初文的双肩。]
[“不要变成ta,答应我!一定不要!"女人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歇斯底里了起来,]
[喻初文被她这副神情吓的一时间不敢动弹,“什么意思,老师……我好疼,请您…松手。″]
["不要……答应我……快点回答我!″女人的耳鼻口目开始流出诡异的浓黑水,那叫喊声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蒙住了一般,闷厚而又冗杂。]
[“不要碰我……走开!″喻初文眼见那黑水似是入了魂般,顺着女人的手臂不断粘附向前,按这个情形下去,只怕下一秒这鬼东西就要钻进她的身体里了。]
[喻初文挥舞着手里唯一称得上是工具的琴弓,希望能赶打走这些秽物。]
“嗷吼?″沐沐见紧闭双眼不断冒冷汗的喻初文还困在床上拧眉挣扎着,只能搓了搓自己的爪子,继续加大拍打的力度。
在它长达六分钟的努力下,喻初文终于被它闹醒了,″沐沐……″她乏力地将右手背抵着额头,心情复杂地看向这个小家伙。
喻初文轻捏了下沐沐的耳尖:“你差点把我抓破相了,知不知道啊?”嘴上说着责备的话,但还是将它一把搂入怀中。
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过路魔……她边挼着沐沐的尾巴,边拿过手机,搜索这个关键词。
喻初文看着上面的文字,嘀咕出了声,″被ta附身会无动机的随机杀人,ta也可以称为一瞬间的邪念……举例,若你和你最希望消失的人待在一个孤僻荒凉的地方,而此时你的手里刚好有把刀,且那个让你讨厌的人又开始刺激你的神经,这时候你会就着这天时地利的环境,杀了ta吗?″
“这不就是为自己冲动的罪行找的一借口吗?″喻初文挠了挠沐沐的下巴,不是很在意的吐槽道。
身侧并没有人来抱她,这不知哪时养成的习惯让喻初文一时有些后悔拒绝易听那时的请求。
“嗯?爸爸的电话……″喻初文在看到名字亮起的瞬间才想起自家还有个老父亲呢。
喻初文:“What's wrong? dad . . .″
不过另一侧传来的并不是喻父的关心,而是他的一声吃痛:“这下你可以信我了吧,小姑娘。″
正当喻初文纳闷的时候,电话又传出易听的声音,"抱歉叔叔,我……看你从后花园里翻进来,以为你是小偷……你手,还好吗?″
“………″喻初文在床上独自凌乱了一会儿后,决定还是先下楼去看看。
喻父按着刚才差点被人拽脱臼的胳膊,憨笑地看着有些尴尬且不知所措的易听和一脸[您又再整什么幺蛾子的表情]的喻初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