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看着藏在袖里的符箓,又看了看在一旁起舞的″神女″,默默地攥紧了拳头。
凌阳:"怎么感觉阿姐今天……有些奇怪。″
"请引血!″傩师说完后郑重地跪在地上,拿出竹鞘,高斜举起。
老族长拿着匕首,小心地在神女的手腕处划开一道囗子,鲜血由着竹鞘的接引,宛若一条游动地魔蛇,让人目不转睛,为此痴迷。
它不紧不慢地流入那印在地面上的丑陋图腾-双角牛头,那是蚩尤的形象。
″就是现在!″大祭司一等那图腾完全充血后,就立马将手中的符箓全都洒了出去,这把正要上台鼓动民心的朱煜给弄懵了。
傩师:″阴门开,生人请回避。″
“上荒田赶尸,下冥海重葬。″
"此乃万物回生之技,切莫扰。″
朱煜:"荒唐!莫要再以什么鬼神之说随意唬人了,这只不过是你们的一些邪祟杂念在充纸老虎罢了。″
傩师:″这位先生,你不知,不明,不信,可以。″
″但这不代表它就不存在这世间,懂否?″
而傩师话音刚落,地上就突然毫无征兆地撕开了一个巨大裂囗,许多族民都不幸跌落其中,而就在此时,一个左手拿斧,右手拿盾的无头野人,从那无底的深渊里冲了出来。
那是刑天,蚩尤的大将。以双乳为眼,肚脐为嘴,而他的头就是在那场逐鹿之战落败时,因拒不降服而被黄帝一斩而落,以此让他无法|轮回,苦困流落于这儿。
"这……不可能!她不可能召出神灵的,更何况那还是刑天!″族长大惊失色地看着那位怨灵缠身地古将,而后又转身怒斥道:″大祭司你!究竟是为何?″
″我只是想要活久一点而已……″大祭司那空洞的眼眸紧盯着″神女″,不断呢喃道。
″真的,活久一点……就可以再见到ta了。″
"阿姐,快闪开!″眼看大祭司要对″神女″行不轨之事,千钧一发之际,凌阳将其推开,却被那竹鞘当头击中。
那古将刑天似是感知到了什么,忽而从刚登到的山腰处回身,一记俯冲而下,向众人袭去。
"啊!″
″神女″与凌阳凄厉地惨叫声相继喊出,他的眼白在慢慢褪去,而她身下那幽暗的裂谷却在慢慢闭合。
"且慢!还差……″傩师急忙上前,却还是晚了一步。
地面处的裂缝已被卡好,而刑天将″神女″带到了″地下″。
“唉,又得往复流转,一轮回啊。″傩师颇有些无奈地说道,他又将目光慢慢的投向已经被这幅景象完全震慑住的朱煜,语气里满是悲悯。
"何谓因果,何谓缘,皆是一场空梦罢了。″
"放心,你会再见到她的,只不过……″
"那是百年以后的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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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的糖人,叔叔你叫什么名字啊?″扎着羊角辫的女童满脸惊喜的看着朱煜,可朱煜只是摸了摸她的头,什么也没说。
他甩着竹鞘,敲打着光滑的圆石,轻哼着他还未忘却的古词。
"闲云潭影日悠悠,物转星移几度秋。″
[李汝:″先生是又在吟王勃的《滕王阁诗》了吗?″]
女童:″叔叔,你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朱煜看着她,有些愰惚,直到孩子的父母把人接走,他才意识到这一切……
并不是梦。
"与天地齐寿?"他仰着头,双手合十,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族长,对不起。″
"我对不起[为人师表]这四个字,对不起你当初给我的信任………我以前确实不信有什么灵魂之谈。″
"可他们的一生本应安顺美好………不该命绝于此的。″
“所以……族长,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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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深幽的巷道里。
满脸针线的少年将自己的左义眼穿好后,挂掉了那喋喋不休的电话,他咬着银色的清徽,重新戴上白面哭脸面具,像只野兽一样地匍匐在地,紧盯着他的目标。
″没人吗?″齐叔提着食盒,看着紧闭的大门与陈寂的窗囗,慢悠悠的说道。
"噹!″强有力的金属碰撞声从齐叔的身后传出,他看了眼在地上被双手剑一劈两半的防盗锁,转而又把目光投向了″罪魁祸首″-身披黑甲的面具人。
“A1,可别再让我失望了哦。″木什倚在橡树旁,似笑非笑地看着二人,他又摸了摸自己刚缝补好的那张脸。
看来他很满意自己今天的作品。
身披黑甲的面具人:″明白,老师。″说完双手剑一挥即下。
″砰″地一声枪响,惊醒了这片阴暗的角落,也让乌鸦们乱了分寸,不断张望四周,低哑嘶鸣着。
"我可不想再把你那剩下的半张烂脸喂给梼杌吃了。″易听持着km19,冷冷地看着三人,而木什其余的三名学生也在暗处虎视眈眈地盯着她。
"我的意思是,你给我老实点,木什。″易听摩挲着捆在腰间的电子链,很是强硬地说道。
梼杌,四凶兽之一,人面虎身,有着野猪的獠牙和豹子的长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