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归别冲动,有事……唉,等等我。″一夙话还没说完就只能随着晏归一起攻进屋内。]
而就在他们刚进入门内的那一瞬,一个挂着青铜铃铛却没有铃舌的竹鞘,缓缓地替他们带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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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欣?你怎么还留在这儿,你是……哭了吗?″胡北扬重新装好刚刚漏掉的作业本,有些小心的问道靠窗哭泣的女孩。
康欣:″没事,我只是……心情不好吹吹风而已,我马上就走,不会打扰你值日的。″
胡北扬:″啊?不是的,我其实是……你,你没事吧。″
康欣突然毫无征兆的大哭了起来,浑身无力的瘫软在地上,这可把一旁不知情的胡北扬给吓懵了,而等他反应过来时,康欣早已收拾好情绪,正准备要起身离开。
″那个你……没事吧,要不要我给你爸妈打个电话,让他们来接你。″胡北扬虽然问的有些局促,但满脸都是真诚的关心和担忧。
康欣:"谢谢,谢谢……不过不用了,这是我自己的事,本就不该给你添麻烦的,更何况我也真的……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应付这些事了。″她取下挂在椅背上的校服,重新穿好,扎起高马尾,而脸上的泪痕虽然很淡,但她现在整个人看上去非常平和,好像刚刚那个崩溃大哭的人不是她一样的。
(康欣os:“就维持这样的状态……也挺好的吧?″)
(胡北扬os:"她手上怎么有那么多划痕?难道也是………原来原生家庭也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胡北扬:"你等一下,要不……你写信给我吧,把你不开心的写在上面,这样也算是有一个倾诉的对象了,至少心里会好受点,你觉得怎么样?″﹥
(胡北扬os:″我们这也算是,同病相怜吧。″)
(康欣os:“虽然我认为他们口中的帮扶,于我而言并不会起到太大的作用,但既然是别人的请求……总归是不好拒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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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煜先生,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凌月突然跪下身来,不停地向把手负于背后的朱煜祈求着。
朱煜:″凌月姑娘你这是干什么?快请起,有什么话慢慢说。″
凌月:″我不想当神女,不想再守着他们的旧习,你是先生,又是新文化的领军人,一定可以劝说我的族人放过我对吧?求求你……救救我。″
朱煜:"凌月姑娘你先别着急,你所谓的'旧习′能具体和我说说吗?这样我也好帮到你不是吗?″
"牯脏节快到了。″凌月被一旁的李汝扶起,随后突然发出笑声,有些神经质的说道。
"神女应为全族的安康,将自身活祭给那个祂。″
李汝:"活祭是指……″
朱煜面色一沉:″在祭祀大典上活活烧死某人。″
凌月:"先生说的不错,但我族的祭祀方式与传统的略显不同……″她幽幽地看了一眼挂在屋檐下的风铃,满怀惆怅的说道。
"还要披着嫁衣,面带笑容呢。″
李汝义愤填膺的说:"先生,我们不能不管她,不仅是她,还有更多人也有相同的处境,我们该去打破,该去反驳。″说完,草草的向朱煜行了个礼,等待对方表态。
朱煜开口道:"这是必然。″
随后他又转向凌月说道:″凌月姑娘,可否能,替我引路,鄙人想见见你们族长,以此来为姑娘解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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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柳垂岸,少女抱膝靠在一块显眼的花岗岩边,身后的小路相衔,好不幽静。
一个披着蓑衣,头戴斗笠的怪人不知何时来到女孩的身边,ta用竹鞘轻拍了下她的肩。
"你来了。″少女的脸上终于有了几分活气。
那怪人不发一言,少女并不在意来人的不搭理,继续打开话匣子,″想自杀的人真的很懦弱吗?″
她看着自己的双手,又重重的叹了口气,"可我明明对自己根本下不去手……所以那些自杀成功的人到底哪里懦弱了?″
怪人动了动喉咙,"怎么会这么想,同学欺负你了吗?″
少女摇摇头,"有所感触而已,所以你可以继续回答我的那个问题了吗?″她希望ta不要像校院里的那些老师一样,说教什么承担不了社会压力,不能直面自己的内心,这些诸如此类的话语。
她难道还不知道这些吗?她知道,但她不想听。
"能直面自己死亡的,一般都是勇士。″怪人耐心地安慰着她。
少女钻牛角尖道:“可你的另一意思不就是说活着的人都是懦夫了吗?″
怪人沉默了,这怎么就从一个极端走向另外一个极端去了?
少女:“如果能发生一场意外就好了,这样……我就不会那么纠结了。″眼见太阳快要落山,她也是时候该回家了。
"会如你所愿的。″怪人目送走少女后,发出这一声谓叹,ta正准备抬脚离去,一张草稿飘落到ta的脚边。
但更准确的说是一张写满了字却还是被人打上了草稿的信纸。>
[特注]:
①牯脏节,又称鼓藏节,是苗族人专门用来祭祀的节日,十三年举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