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晏归摊手,继续解释,″而那傩师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再次发生,便借阳竹铸了把鞘,名曰销骨鞘,专门用来治那些窃取别人骇骨的脏东西,只不过具体怎么操作……″他耸了下肩。
“没人知道,所以你们就把它当做一个乡间异闻就好啦。″
晏归讲完后才发现一明和一夙不知不觉地抱缩到一块儿去了,“你们……难道是被吓到了?可我讲的也不恐怖啊。″
喻初文安慰似的拍了拍两人的肩,略显为难的给晏归解释道,"这姐弟俩差不多都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孩子,你突然说了个百家讨还的……脏东西,能不让他俩害怕吗?″
“销骨鞘……可真会有那种能让人骨直接消失的东西吗?″
晏归切掌道:“喻小姐你别说,还真有这个可能,你听过蛀龛吗?″
喻初文摇摇头,晏归则继续解释,″众所周知,这龛呢,是供奉神位的小阁子,在旧书与神话中,祂们受着某族几脉的供奉,其也还赐以庇护。″
“可这也会让一些名不经传的小神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食不到别人的香火,甚至被遗忘,如此,那祂作为神的意义,也就不复存在。″
“于是就有了蛀龛这一说法,小神会附在人们常使用的具器上,增赋其威,待人开始起疑后,又再现其身,拾诸信仰,这也算是古人常说的[显灵]。″
“所以说万一那个销骨鞘是某个小神的龛……也是说不定的。″
“这也是你听村民说的?″易听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晏归有些不知所措地挠头道:″不是,这是我母亲给我小时候讲的哄睡故事,所以真实性也就……″他摆了摆手。
″嗡嗡″易听的手机突然响起。
″喂,你好……是吗?知道了,血检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对吧……果然,先把消息压下来,我们一会儿就过来。″易听挂完电话,一拳打向旁边的树干。
喻初文:“易听,你怎么了?”
易听:″你刚才不是还在疑心尸体表皮的完整度吗?”
喻初文:“是……”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易听站在阴影处,神色难辩道:″那张皮,真的就只是一层保鲜膜。"
“就在刚刚,警局那边来电话说死者的骨架不对劲,正常男性的耻骨联合处狭长而高,而那副骨架的盆骨是宽短而低,富有弹性,骨龄也对不上死者生前的年纪。″
一夙:″你的意思是……″
易听:″虽然我不清楚他究竟是不是死于脖颈碎裂,但我确定……″
″那个男孩的皮相现在是套在另外一个死人的身上。″
″而且还是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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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干什么!那是个人贩子,你们还护着他,疯了吗?”年迈的警察将五岁的涂娅护在身后,斥问着穆清者。
“是吗?用[精神割裂]引诱小孩吗?不过现在他已经是青炀司的人了,不归你们公安管,明白吗?"穆清者理所当然的语气瞬间恼火了警察,他顺手抄起旁边的一块板砖就拍了上去。
穆清者:“艹,你敢打我,老不死的东西,活腻了是吧。”
涂娅:“不许打我爷爷,你们走开,走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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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儿,穆清者来了。”罗警察拍了拍趴在桌上小眠的涂娅,小声地说道。
“知道了,让他们先去会议室呆着。”涂娅擦了擦发亮的警徽,眸子暗了暗。
(涂娅os:“爷爷,你在另一个世界,还好吗?”)
涂娅:″各位天才可查出什么有用的线索了。″
易听:″互换情报,是最起码得的坦诚,涂队长。″
(涂娅os:"装腔作势。″)
涂娅:“经法医鉴定死者胡某的皮层与骨质不归属同一个人,这种非常人的做为让我们怀疑凶手很有可能是你们囗中的阙者。″
"所以我们需要你们的帮助。″可涂娅的语气一点也没有询求帮忙的诚恳,反而有一种爱搭不理的惰性。
"那个青铜物件怎么说?″易听完全不想理会对方的态度,单刀直入的问道。
涂娅:″一个高仿品而已,大概推测为上个世纪的东西,目前没有发现这东西跟本案有什么太大的联系。″
易听:"是吗……对了,你们这儿的杨树林……留了几代了?″
″不清楚,不过我爷爷说过那些玩意儿在他很小的时候就……你问这个干吗?如果只是想借此打发时间的话……″涂娅还没说完,就被易听打断了。
″我没那个兴致,也不喜欢说废话。″易听说完后就侧过身子,略过涂娅,独自走向了档案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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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无月,鬼魅生。”
“赶尸人,挑灯走。”
“红帐里,嬉笑开。”
“二日起,郎君病。”
“新妇泣,又换皮。”
少年继续哼唱着古谣,他身后的祭台阴影也随之倒塌了下来,慢慢的将光亮吞噬,殆尽。
[特注]:
★傩师,也就是苗族人的巫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