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青色的被子下伸出一只手臂,一把抓住斯凝梦,随后传出一个听上去极力忍耐的声音:
“不必~”
斯凝梦:“好,好,那,你要不要喝点热水?”
慕望野忍不了了,拉下被子,面色微红:“你故意的?”
斯凝梦嘿嘿干笑:“不是,我看你这个点还没起,以为你病了,想看看身上烫不烫。”
慕望野盯着她看,斯凝梦被盯的心虚,故作轻松道:“那你再睡会,我得起身去铺子里了。”
斯凝梦说完就想溜下床,没成想被慕望野拦腰揽住一个翻滚就到了床的里侧。
斯凝梦本能想用手推拒,但双手被慕望野钳制。
慕望野身上的中衣此时领口大开,青丝散落,正好将内里风光半遮半掩,他的胸口有一颗痣。
斯凝梦的眼神不由自主地想看个究竟,隐约能看到一些内情。
慕望野看起来居然真是个脱衣有肉的。
慕望野看她的眼神乱瞟,气不打一处来。
看上去她是挺感兴趣,但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斯凝梦看他的样子,似乎就是在欣赏一个喜欢的花瓶,一件好看的衣服,却无半分妻子对丈夫的感情。
慕望野知道她当初选的确实不是自己,可是他连日来的观察,斯凝梦对自己哥哥也没用半点情愫,平日连个眼神都不会多给一个。
她不是贪好男色么?慕望野将她的手往胸口一带:“现在呢,你觉得烫不烫?”
斯凝梦忍不住开口:“大清早你你发什么疯,还不起来。”
慕望野悠悠说道:“我昨夜在想,其他的夫妻相处是什么样的。”
斯凝梦微微睁大眼睛:“你想这事想到睡不着,然后才起晚了?”
慕望野沉默不语。
斯凝梦无奈:“究竟是什么样也不是现在能想的明白的,哎呀,你快放开我,真不去国子监了?”
慕望野看她眼中似有些恼怒,于是卷着被子起身。
斯凝梦这才整理好衣衫下了床,抬眼就见到裹在被子堆里的慕望野,觉得好玩。
于是她弯腰凑近:“我觉着,你胸口的痣长的不错。”
说完趁着慕望野没反应过来,立刻唤人进来伺候洗漱。
只听慕望野在她身后无奈又生气地喊了一句:“斯凝梦,你可真是......”
后头的句子随着斯凝梦跑远,已经听不清。
慕望野不由得裹紧被子,他忽然感受到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像走在大街上的妙龄女子忽然被一个混混言语调戏。
可这混混确实只动嘴,不动......
罢了,也动了,只是十分粗鲁。
斯凝梦只简单梳洗就匆匆出门,早膳也没吃。
待马车驶到铺子里,孟清歌已经在了。
她一见到斯凝梦便问:“你这是用了什么新研制的胭脂,用着像自然透出来的。”
斯凝梦干笑:“车上热。”
孟清歌已为人母,已通人事,于是打趣:“看来姑娘个郎君的感情好得很。”
斯凝梦扶额,孟清歌如今是误会,但若三不五时地有这么小接触,早晚不得擦枪走火。
到时候她要是一脚踹开,那这大树还能长大让她抱么,不会一脚踹断了根吧?
那头的国子监,迟到的慕望野正好迎面撞上逃课出来的沈司星,被沈司星一把捞出国子监。
沈司星道:“夫子问你今日怎么没到,我说你身体不适,已替你告假,你若进去,岂不是坐实了我说谎?”
慕望野不以为然:“你说谎夫子早已习以为常。”
沈司星还是不肯放,拖着慕望野上了马车:“我有事问你。”
慕望野放弃挣扎:“你说。”
沈司星神秘问道:诶,那木匣里的你试了没?”
慕望野面露尴尬:“你这什么癖好!”
沈司星莫名:“别误会,是三哥要娶皇子妃,我正愁怎么送礼呢,若是那好用,我就给他也送一份。”
慕望野皱眉:“你这,堂堂皇子,送金银珠宝不好么?就得送这些见不得人的。”
沈司星一摊手:“这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男欢女爱,不过是七情六欲,天然习性。关系普通才送金银俗物,关系好的我自然要多费心思,要送那种让你们一辈子都忘不了的礼物。”
慕望野知道他行为不羁,想法怪诞:“想送就是送吧,只别再悄无声息地塞到新房就行。”
沈司星忽然抱臂,上下打量着慕望野。
慕望野不明所以:“看出什么花来?”
沈司星啧啧两声:“你在逃避问题,压根就没给我答案,让我猜猜,那木匣不会是,压根就无用武之地吧。”
慕望野有些恼羞成怒:“别再谈论此事。”
沈司星凑近:“你怎么回事?难道我真得给你请太医。”
慕望野推开沈司星:“你......”
过了会,他又问道:“这是不是不正常?”
沈司星的眉头皱起来:“当然不正常!你今日别走,我这就带你去找庄梁,让他替你看看。”
慕望野按住沈司星:“问题不是我。”
沈司星讶然:“那是为何?”
慕望野说话时面上带着纠结与困惑:“我,不招女子喜欢?”
沈司星忽然朗声大笑,在慕望野越来越冷的眼神中终于止住笑。
沈司星拍了拍慕望野的肩膀:“你啊,就是根只可远观不可近赏的冰木头,无趣的很,弟妹定是嫌弃你不懂风情。”
慕望野眼里闪过难得的茫然:“可是她想要的风情是,给我上妆,然后,看我换衣服。”
沈司星一拍手:“哎呀,那就依着她上妆换装呗,这有什么,又没别人瞧见,你端着做什么?总比你如今这样相敬如冰的好吧,我说的是冰块的冰啊,你这亲成的有什么意思。”
慕望野扶额:“有用?”
沈司星伸手捏住慕望野的下巴,左右打量:“信我,你这张脸,有用。”
慕望野忽然想到一个词,以色侍人~
慕望野:......
光天化日,世风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