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也不是没有过。
但她没有,她只是淡淡地用余光扫视了一眼。
用极轻的,用近嘶哑的声音对她说:“别动了。”
以前她的每一寸温柔都被侵蚀得荡然无存,让人陌生。
她再也不是她了。
江遥喉间又堵,眼睛酸涩。
她想张口说些什么,但最终她纠结了许久,低声细语地劝告:“别抽太多,伤肺。”
谢君欢轻轻一嗤笑,语气冰冷发颤:“我让你失望了,对吗?”
江遥脸色一沉,“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但你也要注意身体啊……“
她冷冷地打断她,干巴巴地往下说:“我太废物了,不是吗?我连……”
“那不是你的错,我相信你……”
江遥急忙说道,她不自觉地往前了一步,语气有些激动。
“你相信?你相信又有什么用?”
“恶意太多了,我摆脱不了。”
谢君欢一连串地说完,语气起伏不平。
她红了眼,试回挽回:“我和你一起面对,不好吗?”
她声线颤抖,几乎声嘶力竭。
谢君欢拔高了音量,算是低吼出来:“在你眼里,我是不是特别无能,嗯?”
她在质问她。
江遥从没见过谢君欢冲她发火。
她眸中隐晦,全身怨气可怕得吓人。
江遥不再说话了。
她低头看着渗出来的血,默不作声。
屋子里沉默了许久。
半天,江遥没缓过来冲劲。
大概是仅存的一丝情感唤醒了她。
谢君欢机械地冷冰冰地说:“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待一段时间。”
江遥几乎挪不动步,她手疼心更疼。
谢君欢没有更多的耐心,她有些烦燥,“我让你走,听懂了吗?我不需要你体谅。”
江遥最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那个眼神,十分悲凉。
是被爱人伤害的难以置信和无能为力。
谢君欢想开口再多说几句。
可门关上了。
她的一切都让她陌生和不安。
一夜之间,突然态度转变。
真真正正的让江遥心寒。
那天,江遥被赶出去。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
怎样在雨天,
怎样一个人徘徊在路上,
怎样狼狈地回到宿舍,
怎样无助地深夜发烧,
怎样无力地一个人心从热变冷。
一切无所谓了,她想。
她痛,她更痛。
她也明白她的痛苦。
可却只能眼睁睁看她陷落,看着她愈发憔悴,却束手无策。
江遥的心情在那一段时间内也变得波动起伏,她烦燥却不知道在烦燥些什么。
很久很久,对话框里的文字只停留在一个月前的“晚安”上。
谢君欢从此一蹶不振。
梅雨天阴潮,江遥本来就体质不好,再加上那天淋了雨,感冒居然断断续续了近半个月。
也许,她在她的心里,还没有一道伤口深。
此生的寂静与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