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冉被打得发蒙,两颊传渐阵灼烧之感,她从小到大还没被人这么打过。
"杨家的是吧?"谢君欢冷笑着说,"今天我替你家长好好管教你,记住,多行不义必自毙。"
杨冉隐隐觉得不妙,但要强的面子让她不肯低头。
四周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大战一触即发。
不知她们打了多久,也不知道现场有多激烈。
酒店监控死角,什么也拍不上。
等到警察赶到,两人还在厮打,警察硬生生扯开了她们。
在门时探头探脑的众人一涌而出,叽叽喳喳地围成一团。
杨冉忙不迭地喊疼。
她脸被打得红一块紫一块,像个又肿又青的猪头。
众人啧啧称赞好像,然后暗暗唏嘘好狠。
"下手真TM狠的。"她恨恨地骂了一句,瞪着眼去找谢君欢,刚起步,被警官带走。
谢君欢不紧不慢地拍了拍尘土,神色不明地看向江遥。
江遥心中一凛,急忙说:"警官,是我报的警。"
警察扫了一眼,淡淡地吩咐手下,"都带走回去做答录。"
手下一边答应一边让人群赶紧散开,众人依依不舍好奇得不得了,"闲杂人员都背了。"
江遥小心地问:"疼吗?"
她轻轻拭去嘴角渗出的血,轻轻一笑,温言回她:"你觉得疼?不疼,你……还好吧?"
江遥用力点头,很别扭地低下头。
谢君欢一手搭上她的肩头,让江遥面对她:"以后,如果一个人出门,不许喝酒,一滴雪都不要沾,要谨言慎行,尤其是晚上,尽量在家。"
她语气自觉温和平缓,但却隐隐带着愠怒之意。
江遥抬着头相对,但没底气,于是很居促不安地看向别处。
谢君欢显然发现了她的小动作,她不禁莞尔,轻声继续说:"答应我,好吗?”
谢君欢又恢复到以前的样子:不慌不忙,云淡风轻,做什么事都游刃有余,还很会安慰人。
泪水在江遥眼眶中打转,闪烁着难以名状的光泽。
江遥仰天,深吸一口气,想让泪水消失。
谢君欢立刻就慌了,她…她怎么就?
江遥鼻子酸酸的,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抽泣着勉强开口:"对不起,我……"
被杨冉骚扰时,她一滴泪水也没掉。
此刻,却忍不住想哭。
谢君欢心潮起伏,一时心情十分复杂,五味杂陈。
谢君欢下定决心,她张开怀抱将江拥入,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慰着:"没吓着你吧。"
"可是…我怕。"
江遥带着未干的泪痕抬头,这件事让江遥后背发凉,全身发寒,如果…谢君欢来迟几分钟,如果杨冉提前动了歪心如果……
谢君欢努力挤出微笑,用指腹轻拭去她的泪痕,刮了刮江遥的鼻头,颇为欠揍地对江遥说:"再哭就不好看了,很丑欸,傻瓜,"
然后她指着自己的脸,故作惋惜地叹气,"你看我的脸,破相了没有?"
江遥破涕为笑,朗声回她:“你害怕我嫌弃你?"
谢君欢十二分委屈,可怜道:"嫌弃吗?"
江遥思考了十几秒,调皮地点头又摇头,笑盈盈地望着谢君欢。
谢君欢心中滋味却不好受。
江遥所做就是让人不要担心她,可越是这样,她越难受,把什么烦心委屈事憋在心里,一个人独自消受,哪怕她走近她一点也是如此。
她很清楚,江遥外表装的毫不在意,一笑而过,可心里的伤却触日惊心。
她从小就很孤僻不合群,也许是原生家庭的原因,江遥始终让她放不下心。
谢君欢可以敞开心扉与她畅所欲言,无所不谈,可江遥不行,江遥不愿信任任何人,甚至包括她自己。
她也不知道江遥在顾忌顾虑惧怕什么。因为江遥没有人在背后,别的人犯了错有大兜底,可她没有倚靠,没有靠山,没有安全感,所以她只能是一个人。
她想得太多,每一步太稳重。
然后谢君欢心疼地抱得更紧了,"没事,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