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坐吧，同桌出去了。哪道题呀？”知瑜往旁边让了让。

就这样，两人因为学习问题有了越来越多的交集。某天下课后晏清照例过来找知瑜，因为旁边都没座位了，便站在旁边听，随着知瑜讲题写下答题步骤的动作弯腰侧头去看，慢慢地越靠越近。

知瑜发现草稿纸的左半部分投下越来越深的阴影，不由得抬头去看，看见晏清正专注地盯着自己解题。似是觉察到对方的停顿，晏清也跟着抬眼，正撞上知瑜的视线。目光交汇，知瑜突然笑起来，抬手摸了摸晏清的脑袋。

晏清瞳孔微缩，惊讶地看着知瑜。知瑜也反应过来自己的越界，刚刚只是因为觉得晏清好像那种大狗狗所以忍不住摸了一下脑袋，她不知该怎么解释，支吾了几个支离破碎的字词，始终没能说出完整的语句。

晏清眨巴眨巴眼睛，睫毛扑闪，脸上惊讶的表情还没有完全退去。但她很快低下头，将知瑜的手重新放了上去： “阿瑜以后想摸的话都可以。”

这是晏清第一次用这么亲昵的字眼来称呼自己。那她们现在也算得上关系亲近的好友了吧？知瑜暗想。好像有点开心。

第一次月考后调整了座位，晏清和知瑜成为了同桌。这天晚自习没有讲课，大家安静地做着新发的练习试卷。老师不知去了哪里。晏清环顾四周，确认安全后拿出耳机，让耳机线穿过宽大的校服衣袖，将耳机塞进耳朵里。

节奏清晰鼓点强烈的英文歌曲响起，晏清的思绪不由得向初听这首歌时的记忆飘去。不行，无法集中精神，还是换一首吧。轻柔干净的男声响起，随着悠扬的旋律晏清的思绪又飘到一部动漫作品的场景里。

旁边知瑜终于注意到晏清一直支着的胳膊肘里有猫腻，在草稿本上写了两行字递过去：你在听歌？这样能写题吗？晏清思索了一下老实承认：不用脑子的那种可以。数学和分析题不行。

知瑜转头留神看了看教室后门，又低头写了一行字，将草稿本推过去。

晏清拿过来看见上面写着：我想听。晏清取出另一只耳机递给知瑜。知瑜停了笔，认真听起来。音乐背景里有隐约的汽笛声和鸟鸣声，耳朵能捕捉到几个单词的含义，好像是关于一场漫长的旅行。

过了一会儿知瑜还是取下耳机还回去：再不写题做不完了。晏清顺从地点点头，收回耳机，跟着就是一个大大的呵欠。好困，本来想听歌驱赶睡意，但是音乐停止以后看着题目还是犯困。

晏清在课桌抽屉里摸索着。过了一会儿她低声对知瑜说： “伸手。”知瑜伸出左手，一粒椭圆形的紫色糖果滚落到知瑜的掌心。

知瑜侧头看向晏清，晏清轻松地往嘴里丢入一颗糖果，然后竖起拇指。知瑜便也扬手丢进嘴里，啊，好酸。

晏清笑着轻声问： “很醒瞌睡吧？”知瑜嚼了嚼嘴里的糖果，再次伸手。

“......”

上次她给自己的是奶糖，本以为她不会喜欢酸的食物呢。晏清想。含着糖果，晏清开始安分写题，知瑜也将注意力放回眼前的试卷。

“啊我有个题......”很快晏清又拿着试卷凑过去。

知瑜伸出食指抵住晏清的唇： “下课再问。”

晏清闭上嘴，盯着知瑜的眼睛，点点头。顺着相触的目光，知瑜微微有些愣神。怎么会就这样自然而然地跟这个女孩熟络起来的呢？明明一开始还觉得她是个怪人呢。

那之后晏清时不时投喂给知瑜各种口味的糖果，最终发现她还是更喜欢酸一点的话梅糖或水果糖。但是不知为何，出现在知瑜手中的却总是奶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