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半是被夺舍了。江归不排除这种可能。
午休后,江归和阿枳结伴走到了各自班前然后分开,这次江归回去的时候没有碰上宁远,也没碰上富齐。
运气不错,但时机不对。
他倒不是来上课的。
穿过一个个关注的眼神,江归来到了大门处。从容地从包里拿出放行条后,大门敞开,江归朝着那辆在路口等候多时的黑色宾利走去。
“走吧。”江归说话这句话就坐在车上,一动不动。
直至车辆停靠在一栋别墅旁停下,江归拉开车门,走了进去。
别墅内布置平常,规规矩矩,东西都像是才添进来不久。
“来了就坐下吧。”江鹤铭的声音从链接二楼的木质楼梯传下,接着便是江鹤铭本尊。
卸掉那身人模狗样的西装,常服的江鹤铭更显得贴切些。
江鹤铭看起来不算老,快要四十岁的人笑起来面上仍透露出二十几岁的气息,褪去那身人模狗样的西装后,倒显得没那么压迫。
江归简单地问了江鹤铭几个问题,这栋别墅确实是没怎么住过,搬过来是因为附近有所学校,方便往返。
回孤儿院的时候,是江鹤铭陪着的。
闲谈中交代的大多数都是以后的安排。江归只听了一半重点,后半程就基本是废话了。
门口,江归站在窗外,听完江鹤铭的最后一句叨叨准备走开。“对了,小心你身边的人,特别是那小子,别太相信他了。”
江归没懂这句话的意思,也不知道江鹤铭指的是谁。
他身边亲近点的人,除了阿枳还能有谁?
可除了阿枳自己,最了解他的那个人,就是江归了。
他怎么样,江归最清楚不过了。他虽然没太在意,却感到越发疑惑。
已经是下课时间,江归就这么心不在焉地和阿枳回到寝室。
今天的阿枳似乎是被意外的惊喜冲昏头脑,虽然发现了江归不对劲,但也没觉得有什么。
他已经和奥赛汇报过,阿枳只记得对方点头答应,然后自己就笑盈盈地走了。
江归终于忍无可忍地骂了一句那个在自己床上和他床上来回跳跃的猴子。
那人才终于消停下来。阿枳啧啧几声,“这不是因为太高兴了吗,你这种保送生不会懂的。”
江归敷衍地点头写作业。
阿枳却不满意了,他又凑到江归身边。“话说你什么时候走?我商量商量咱俩一起,说不定还能去同一个学校。”
“还远着,别往我这蹭。”
乖乖等江归写完作业,二人聊了一会,但江归都表现得心事重重。
互道晚安后,江归结束了这一心情。
他想清楚,如果还有机会,江归会回答江鹤铭:“这句话,应该对他说。”
“别太相信我了。”
江归很少和阿枳谈论过自己。反之,对方却把自己的所有展示给他看了。
不论是脆弱,坚强,还是童真。
因为家庭环境和教育,江归比同龄人认知更广泛,更加成熟。
情感这一物好像在从前就剥离了身体。
他感知不到,更不清楚。
就像只能在别人口中听到的光。看得见,却摸不着。
没有朋友,没有社交,只有源源不断的压力。
他也许真的是一个很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