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殿下这几日忙着为您敲定婚服的式样,过些时日定抽出前空来承冠宫。”
“原来如此。”盛宴配合着笑道:“那我这个做弟弟的,就恭候阿姐大驾喽。”
婚服的式样他早已选好。想必阿姐那边是出事了。
“姜至。”盛宴挥手,召来姜至。
一旁的姜至忙走近盛宴。
“这些可是阿姐花费不少心思令人为本宫制的常服,你亲自领着那些宫女们下去将这些新衣存放妥当。”
盛宴朝姜至递去眼色,姜至会意。
“是。”姜至朝宫女们道:“诸位请随我来。”
“是。”宫女们同盛宴行礼:“奴婢们告退。”
姜至领着宫女们退下后,只剩盛宴与平真。
“发生什么事?严重与否?阿姐她可有能力自行解决?”盛宴开门见山问道。
平真跪地:“请太子殿下恕奴婢直言,长公主殿下她此次仍是因皇后娘娘而受罚。”
又是母后。三天两日地闹。盛宴强压怒火。
盛宴双手扶起平真:“母后她已与阿姐相安无事许久,究竟是何事使得母后非出手不可?平真,你无须顾忌,还请直言。”
平真咬咬牙,还是开口:“皇后娘娘为安抚静樾使臣,压住镜樾内部发兵之论,背着陛下擅自定下您与静樾六公主的婚期,并欲将婚期告于静樾来使。此事意外被贵妃手下宫人得知,贵妃便打算独自向陛下揭发皇后娘娘,但长公主殿下不愿贵妃皇后二人因此再结仇怨,抢先一步同陛下透露消息。”
“陛下虽不满皇后娘娘的僭越之举,但因皇后之计未果,最后也只是象征性地责罚。皇后不甘诡计被长公主殿下扰乱,便同陛下指责长公主殿下定是暗中派人监视她的起居,心怀鬼胎对皇家不敬。陛下不辨黑白,降旨罚长公主殿下近期无故不得出迎风宫,除非陛下哪一日心情愉悦才会解了这禁足令。”
盛宴静静听着。正如阿姐所言,父皇的性子真真是不会改变半分。
“本宫知道了。”
“太子殿下。”平真噙着泪:“您是知道的,旁的事不足论,这不许出宫对长公主殿下来说可是要命的事啊。坏就坏在连个期限也没有……还望您一定想法子早些替长公主殿下她解了禁足令。”
“收起眼泪。我这承冠宫内的眼线,可一点不比你们迎风宫少。”
“阿姐的事,本宫会想法子。平真,你平静之后就及早赶回去。”
“是。殿下。”平真很快平复好心情,行礼退下。
平真走后,姜至归来。
“殿下放心,平真姑娘所陈之事暗卫正在查。属下下的急令,夜里便应有消息传回。”
“不急。”
“殿下您的意思是?”
盛宴移开案上的砚台,依旧盯着最上方的那张私信。
盛宴察觉到潜伏在自己四周的某些东西似乎正很急切地准备浮出水面。
“阿姐她行事不该如此草率。而堂堂拒霜娘子,芙蓉美人,政局动荡时的腥风血雨尚不能令她李芙裳改色,区区一件小事,又怎需假他人之手为之?旁观者瞧,不过是阿姐与母后二人唱的老戏文。细究起来,此事背后必有不为人知的内幕。”
“那属下即刻下令召回暗卫。”
“无妨,让暗卫们继续查。不过要换个方向。不查父皇母后与阿姐,查贵妃。”
姜至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张,满眼讶异。
“怎么?有困难?”
“非也。只是属下认为咱们承冠宫一向与贵妃娘娘井水不犯河水,若这次真派暗卫潜过去恐会触怒贵妃。贵妃的才智谋略可不输将军府的那位庄先生半分。站于贵妃的对立面,实在得不到好处。”
盛宴心中甚是欣慰,一手搭上姜至的肩:“姜至,你倒是成熟了许多。”
“不过你且安心大胆地去查。若我猜的不错,此刻的贵妃娘娘比本宫更希望暗卫去查她。”
姜至虽不解,但他一向唯盛宴的命令是从。
“是。属下这就吩咐下去。”
“另外,待天色再暗些,差几个靠得住的人去掌书局请大公子来,就说我在宫内寻得一本旧书,不知为何书,想当面请教于他。一定不要让那些爱嚼舌的老墨官知晓。”
“属下明白。”
姜至转身。
提及白中雾,盛宴立于原地顿时想起些别的。
“对了。”盛宴突然又叫住姜至。“大公子他近来整改掌书局可有受到什么阻力?那宋晨昏作何反应?”
“自从长公主殿下收了手,便再无阻力。至于宋掌书他,虽面上不快,但也未曾敢做些动作。”
盛宴点点头:“那便好。也罢,本宫再无事了,你快去吧。”
“是。属下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