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之珩收回手,有些失落。
沈轻尘直视白之珩,认真道:“白大哥,我一直把你当哥哥没有半点其余想法,你应该知道的,至于我们的婚事,等我爹回来,我会和他说尽早取消婚约的。”
白之珩闻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不知轻尘为何突然说起这个,声音略带颤抖:“轻尘,你怎么突然说这个?我们自幼订下婚约,两家更是世代交好,没有人比我们更相配,若是你还没准备好,我可以继续等的。”
沈轻尘有些烦躁地低下头,双手紧握,仍坚持道:“白大哥,感情之事强求不来,我心有所属,不想再耽误你。”
“轻尘,你骗我的对不对?”白之珩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不甘与痛苦:“我不答应,我心里只有你,我爱你,我不会放手的。”他说着就伸手去抓沈轻尘的手。
沈轻尘用力甩开,胸口起伏有些喘不上气,郁辞听到她困难的呼吸声,手搭在衣柜门上,险些想不管不顾地推开。
沈轻尘无力地捂住胸口,语气决绝:“白大哥,若你真的爱我,就该希望我幸福,我的心从来不在你身上,勉强结合,只会让彼此都痛苦,请你成全我,也是成全你自己,去寻找真正属于你的缘分。”
她第一次如此直白、如此不留情面。
沈轻尘说完,两人之间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白之珩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不甘的神色,他站起身,垂着头,低沉着声音道:“轻尘,你伤势未愈,此事我们改日再说。”
“白大哥……”
不待沈轻尘继续说,白之珩快步走了出去,似是害怕走晚一秒又会听到什么伤人的话。
沈轻尘:“……”
卫岚倚在门口,看着可以说是落荒而逃的白之珩的背影,摇头叹息,情之一字,伤人伤己。
阮儿端着药走了过来,见到卫岚,恭敬道:“卫大夫。”
卫岚微微颔首,想了想喊住准备踏入房间的阮儿,她道:“阮儿,把药给我,你去传膳,准备得丰盛些,就当庆祝你们小姐今日醒来,今晚我留下来和她一起用晚饭。”
“是。”
卫岚端着药进了门,药还很烫,她放在了一旁。
“师父”沈轻尘喊她,自我怀疑道:“我是不是说得太过了?”
卫岚笑着摇了摇头:“轻尘,你做得没错,有些事早些说清楚对彼此都好。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为师希望你做任何决定都三思而后行,随心而定,不留遗憾。”
沈轻尘仰着头,感动道:“徒儿知道了,谢谢师父。”
阮儿领着人将饭菜端了上来,见卫岚和沈轻尘在说话,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沈轻尘听到卫岚在门外和阮儿说的话,她面露犹豫:“师父,你今晚要与我一同吃晚饭么?”
忆儿已经在衣柜待好久了,衣柜和忆儿差不多高,衣柜里面还有格子,忆儿长手长脚的,待在那么狭小的空间里,定是难受坏了。
卫岚看透她心中所想,轻笑着摇头:“我想起来药房还有事,你自己吃吧,吃完饭记得喝药。”
沈轻尘眼睛一亮,迫不及待道:“师父慢走。”
卫岚:“……”她失笑离开,贴心地关上了门。
卫岚不似旁人想得那么悲观,江湖少年英雄层出不穷,未来的江湖是属于他们的,其实轻尘与郁辞交好,是不是意味着武林正派与魔教有关系缓和的一天呢?现在还不得而知。
沈轻尘探头探脑朝门口看了一眼,见师父走了,马上掀开被子下床,双腿一软,栽倒在地,沈轻尘:“……”
郁辞打开柜门便看到沈轻尘摔倒在地上的狼狈模样,她皱了皱眉,尽管她的腿也因为长时间蜷缩有些麻痹,但还是大踏步走向沈轻尘,嗔怪道:“沈轻尘,不好好躺着起来做什么?”
沈轻尘还委屈上了,她道:“我这不是怕忆儿在里面闷坏了么?”
郁辞:“……”郁辞把人扶起来,沈轻尘索性整个人挂在郁辞肩上,长长手长脚的就是使不上半分力气。
沈轻尘埋进郁辞脖颈,深吸一口气,“忆儿,我饿了,没力气了。”
郁辞手扶着她的腰,红唇微抿,道:“那吃饭吧。”
“你陪我。”
“嗯。”
郁辞扶着沈轻尘在凳子上落座,桌上饭菜很丰盛,她若有所思地望向门口,心底隐隐有个猜测,卫岚是知道她的存在的,知道是她送的紫心草、知道她躲在柜子里,这多出来的饭菜也是为自己准备的。
为何不揭穿她?是因为轻尘还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