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装的是落地窗，楼层很高，没有拉窗帘，窗外的城市灯火通明，璀璨的灯光流离着倾泄在夜空里。叶明想起身去拉窗帘。罗齐生却拉住叶明的手腕。

“别开灯。”罗齐生说。

叶明回头看罗齐生，心脏跳得很快。

拉住他的男人半靠在床头，拉着他的手腕是挽留的姿态，他的头发柔软地垂落，半掩住波光荡漾的眼眸。男人的鼻尖以下沐浴在月光里，宽大的睡衣领口因为他的动作而拉向一边露出胸口的大片皮肤，被月光照得雪白。

今天的月亮太亮了。叶明想。

叶明舔了舔自己的尖牙，回身扑抱住罗齐生：“不开。”

……

“你轻，轻一点……”

叶明慢了下来，他的手掌包裹住罗齐生左腿截断的地方：“还会疼吗？”叶明轻声问。

罗齐生有些难耐地咬了咬自己的指节，摇了摇头。叶明伸手握住罗齐生的手腕，把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不让他再咬自己。他俯下身抱住罗齐生。

最后的时候，罗齐生控制不住地流眼泪，他的听力好似模糊了，眼睛也看不清晰，很多声音涌入他的意识，又好像很安静，视线里一会儿是天花板，一会儿是叶明的脸，他的触感也不是很明了，他感觉自己飘在空中，叶明托着他，带他飞起来，又带他落在棉花上。

他听见叶明说：“我们一定要永远在一起。”

罗齐生感觉自己笑了，他的唇应该弯弯的，眼睛里盛不住泪水全都滑到鬓角，叶明替他吻去了，又同他接吻，泪水微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