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婚礼最后的致辞环节,解忧拿着麦克风,看着眼前的韩予望,差点掉眼泪:“我算了算,从单方面认识你到和你结婚,已经有十二年了,占去了我人生中的一半时间。”
“除了学习,我好像没有在其他事情上坚持过这么长时间,初中你不认识我的时候,偶尔也会问自己,这样单方面暗恋一个人,真的值得吗?后来我想,是值得的,无论是跟你考上同一所高中,还是想考进尖子班,都是以你为榜样,努力的证明。”
“到了高中,哪怕跟你当上同学了,我也时常患得患失,同学关系太脆弱,你跟很多人都是同学,而我想当那个不可替代的人。”
“在感情上,我一直是怯懦的,如果不是你主动告白,我不知道我们之间到底会不会有后来。”
“我年少时的梦想,高中的同窗,未来的丈夫——韩予望,”她盈满眼眶的泪水终于掉落,“我爱你,新婚快乐。”
和解忧关系亲近的苏桐、何落也已忍不住落泪了。
韩予望用手帕纸擦拭妻子脸颊上的水痕,又揉揉她的头稍作安抚,“在遇见你之前,我从来没想过,我会喜欢上一个女孩子,”他语气真挚,“一个有点内向,开朗上进又心地善良的女生。”
“你很喜欢摄影,给我拍的照片比我拍的好看一万倍,从第一张起,我每张都保存在相册里留给你的位置;从认识到现在,你每一次约我出去,我都能看着你的头像开心半天。”
“我至今仍然觉得遗憾,你先认识了我那么久,假如我能早点遇到你,假如我能早点认清自己的心意,是不是会减轻一点暗恋的痛苦。”
“谢谢你愿意一直喜欢我,愿意锲而不舍地靠近我,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你幸福。”
“哪怕过了这么多年,我对你的心动有增无减。”他最后说。
韩予望隔着头纱,在全场亲友的祝福中,虔诚地在解忧额上印下一吻。
*
新婚夜当晚,解忧洗过澡,在等韩予望从浴室出来。
两人不是没坦诚相见过,也交换了体检报告,但也只停留在探索对方的外在,还没到最后一步,她此刻还是紧张。
“饿不饿?”韩予望推开卧室门,先问这句。
他有留心她今晚胃口不好。
“刚刚吃了一点,现在还行。”解忧偷眼看他,天气回暖,韩予望便没穿上衣,只套了条短裤便出来了。
他走过来,手臂越过她胸前,拿一旁的吹风机。
清爽的海盐柠檬味萦绕在她鼻端,他打破安全距离,把她半圈在怀里。
吹风机插上电,“嗡嗡”声响起,解忧换着软件刷,却什么都看不进去。
男生吹头都很快,没几分钟,韩予望就搞定了。
这次,他没立即将吹风机放回原位,而是俯下身,问她:“在看什么?”
他的视线投向手机屏幕,低声在她耳边念出来:“同|房前,要注意什么?”
“解忧,”韩予望唤她,“你怎么才做功课?我早就看过了。”
随后,他便调用各渠道得来的经验,悉数用到她身上。
“不舒服要告诉我,”韩予望一直重复类似的话,“如果让你难受了,那做这件事毫无意义。”
他很周到,没让解忧觉出疼痛,反而有些食髓知味,一直纠缠到深夜。
凌晨,韩予望抱着昏睡的妻子去清洗,才与她相拥而眠。
*
韩予望放婚假时,解忧还带他去了上雅市的兰若寺还愿。
“这里很灵的,我求姻缘的时候,就给了我一支上上签。”即使不信鬼神,她也感激月老牵线。
还愿后,她还带韩予望去了她曾经去过的许愿树下。
“你看,这个是我写的,当时特意挂在了显眼的位置。”解忧将自己挂的许愿牌指给他看。
韩予望将木牌翻过来,看清其上的字:“请给我这个胆小鬼一点告白的勇气吧。”
他一时兴起,也取了一张木牌写下自己的期许。
“写了什么?”解忧问。
韩予望翻过来给她看。
“也请给我一直爱这个胆小鬼的权利。”
*
婚假结束后,解忧忙着学业,待在家里的时间甚至比韩予望还少。
因此,一般是韩予望下厨,在长辈们的指点下,他的厨艺今时不同往日,已经养刁了解忧的口味。
某天傍晚,解忧没课,便提前回了家。
她换上拖鞋,见卧室里光线昏暗,料想是韩予望还在午睡,于是也没开灯。
果然,韩予望窝在懒人沙发里,棒球帽盖着半边脸,天将黑未黑时的自然光透进来,只能勉强看清他脸庞的轮廓。
他定的闹钟响起,抬手就关掉了。
“起来了,予望,”解忧俯下身,在他耳边轻声道,“越睡会越困的。”
“唔——起了,”韩予望将她搂到腿上坐下,将下巴枕在她肩窝里,“今晚想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我来做。”解忧想让他歇两天。
“你来做啊......”韩予望欠揍地开口,“我怎么不太相信你的手艺呢?”
又是一阵笑闹。
最后,解忧给两人煲了她喜欢的莲藕排骨汤。
婚后,二人把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和恋爱那会儿没什么区别。
也许,爱上一个人没什么大不了的,能与其长相厮守才了不起。
韩予望在结婚一周年纪念日送了解忧一束伯爵红茶,写了这样一句寄语——
永远热烈,永远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