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解忧说好,他又补充了一句:“只有我和你吧?”
“可能,”解忧思索着,打开微信,“还有何落?不知道她回不回,我问一下。”
韩予望一颗心落回原处,何落算他俩共友,他还没那么小鸡肚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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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解忧依旧坐进周漩的副驾驶。
他们敲定了解忧以后的补课计划,尽管根据行业惯例,昨天的试课是没有课时费的,周漩依旧给她转了四百。
补习结束后,周漩也问起国庆假期她的去向:“正好我爸妈要回韵城,这里以后就我跟我妹住,国庆一起回去么?”
解忧只好说:“我已经跟同学约好了,周漩哥我自己回去吧。”
周漩想问她是哪个同学,是上次那个高中同学吗。
不过他没真开口问,只是提醒她回去注意安全。
反正,他还有很多机会,不差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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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我回来了!”解忧隔着老远喊道。
张照云连忙脱下围裙,抱住飞扑过来的女儿。
拥抱过后,她拉开一点距离,仔细看解忧的脸,心疼道:“瘦了,是不是学校伙食不好?”
“还行吧,当然比不上家里啦。”解忧对她撒娇。
“就你嘴甜,”解衡笑道,“对了,你周伯伯一家昨天就回韵城了,晚上叫我们上他们家吃饭。”
解忧点头说知道了,便回了卧室洗漱,洗去返程的疲乏。
洗过澡,她整理了一会儿书桌上的东西,正好在抽屉深处发现一本日记本,便心血来潮地开始翻看。
写日记的习惯,她只延续到初一,尽管很多人对她说过写日记好处良多,她到底是没坚持下来。
她颇有兴味地读起来,儿时的用语简单真挚,读到有趣的地方还会被逗笑。
“10月1日,天气晴(其实我懒得写天气,但是别的小朋友都这么写),我特意给周漩哥哥留了电话,告诉他一定要打给我,我会很想很想他的,这个月我天天等他的电话,都快想死他了,周漩哥哥难道不想我吗?”
小孩子的话总是很直白,想念就直接说出来。
解忧依稀记得,周漩之所以没来电话,是因为他爸妈没给他买电话手表,她打不了电话给他,只好等他打过来,周漩小时候是个内向的小男孩,实在不好意思,一个电话没打过。
解忧接着往下看。
“周漩哥哥一回来,我就跑去见他。跟他说我都快想死你啦,天天上课都想着你,做梦都想你回来,你想不想我啊,周漩哥哥被我抱住,也笑了,就像我的英语复读机一样,一直说哦哦、哦哦哦。”
“......寒假要来了,周漩哥哥又要到国外去看他爷爷奶奶,我们昨晚玩了很久,我又给了他电话,让他一定要联系我,爸爸说,两个人盖了章就不会反悔,可是为什么我们盖章之后,周漩哥哥脸红得像大苹果?”
解忧看到这里,想起小时候看电视,不小心看到一个结婚桥段,新娘在新郎脸上亲了一下,她问解衡那是什么意思。
解衡看了一眼电视,赶紧抓起遥控器换台,忽悠她电视上的姐姐跟哥哥盖完章之后,他们就会永远喜欢对方了,但是这个章只能对大人有效,小孩子不能盖的。
只有五六岁的解忧还很外向,非常敢于表达自己的喜爱,悄悄把这句话记住,因为实在怕周漩忘记打电话,就给他盖了章。
这下,轮到解忧不好意思了,她默念着小孩不懂事,翻过这一页。
但她没时间往下看了,张照云敲门催她去隔壁周漩家吃饭,解忧便合上日记本,扎好头发跟着父母串门。
饭桌上,长辈们开了酒叙旧,说起这些年的变故和经过,偶尔说起两家孩子的学习。
两个小辈挨在一起坐,周漩偶尔给解忧夹菜,这么多年了,他还记得她的忌口,专挑她爱吃的夹到她碗里。
饭后,解忧和父母跟周家人道别。
张照云回到家,跟解忧聊起小时候的事。
她忍俊不禁道:“妈妈还记得,你小时候自己剪头发,剪得参差不齐,干脆剪了个男孩子头,正好周漩妈妈想要个女孩儿,还给周漩穿过小裙子,不仔细看跟漂亮小姑娘似的,你呀,就整天叫着要把周漩哥哥娶回家,羞死人了。”
解忧在一旁听得很乐呵,她小时候的糗事真的很多。
“你们俩年纪差不多,周漩这小子也一表人才的,十几年来,我们两家都是知根知底的,年年,你有想过谈恋爱没?”张照云倏地转变话题。
大人都这样,初高中那几年早恋抓得严,一到大学就担忧起儿女的感情着落。
解忧没往这方面想过,只好道:“妈妈,我还小呢,而且周漩哥也不一定喜欢我呀。”
傻孩子,张照云作为过来人,在心中低叹。
刚才在饭桌上,周漩的眼神就一直在她脸上,留给长辈的正脸屈指可数,难道她还看不出来吗。
张照云有意撮合女儿和周漩,也是因为解忧那段迟迟没有下文的高中暗恋,她女儿可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周漩什么都好,哪怕鸡蛋里挑骨头,也挑不出毛病,跟她的宝贝女儿又合得来。
在她看来,是很好的女婿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