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比笑得几近缺氧,身形摇晃。乔治及时环住她,掌心在她的背上轻拍着顺气。
莫丽大叫:“胡闹!”
那位说悼词的小个子男巫愤怒地指责道:“诸位,保持安静,这是本世纪最伟大的巫师、霍格沃茨校长、梅林爵士团一级勋章持有者、前国际巫师联合会会长、威森加摩首席魔法师,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的葬礼!”
小天狼星长腿一撑,站起来,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手搭在眉上遮挡阳光。他看着放置遗体的大理石桌,故作诧异地说,“可这上面只躺了一个人啊!”
场地上喧闹起来,部分人忍俊不禁,部分人对小天狼星不够庄重的表现感到愤怒。
笑闹声与斥责声在湖边的草坪上碰撞。
小个子男巫气红脸:“你这样的表现,是对他高贵精神、伟大心灵以及辉煌成就的冒犯!”
小天狼星耸肩:“可我不认为邓布利多在乎这些无聊的东西,先生,还是说你想靠一些无聊得让人头疼的悼词,把邓布利多气到复活?这倒是个高招。”
一位老态龙钟的女巫替小个子男巫鸣不平:“悼词就是这样的,还能说什么!”
哈利站起来,热泪盈眶,“笨蛋!哭鼻子!残渣!拧!”
海格一边擤着鼻涕,一边大喊,“说得好,哈利,说得好!”
海格的弟弟,巨人格洛普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椅子的四条腿随之陷进泥里。
不知是谁起的头,雷鸣般的掌声响起。
麦格教授紧抿在一起的唇瓣微微颤抖。斯普劳特教授摘下崭新的帽子,挡住脸,悄悄擦着眼泪。斯拉格霍恩教授坐得笔直,卖力地鼓着掌。
弗立维教授也大为感动,决定像哈利一样站起来表达自己对邓布利多的深切感情,结果一跳下椅子,小小的个子便被周遭的拉文克劳们淹没了。
“哦,邓布利多!”他捂着脸哀嚎起来。
拉文克劳们慷慨地递上手中的书本,为她们的院长搭了一个临时小讲台。
但等弗立维教授站上这个摇摇晃晃的小讲台,葬礼已经进入了下一个环节。
小个子男巫背过身去擦去眼泪,转回身来,微笑着说,“我承认这样的悼念风格不够邓布利多,但这是像我这样的老古板对他表达敬意的方式,所以,大家继续忍受吧!”
格兰芬多们在乔治和弗雷德的带领下,喝了几声倒彩,随即配合地安静下来。
“邓布利多会喜欢这个小插曲的,大家悲伤得够久了,”小天狼星欣慰地看着哈利说,“如果叉子在,他也会这样做的。”
鲁比疑惑:“叉子?不会是活点地图上的那位尖头叉子吧!”
小天狼星笑着点了点头:“那就是我的挚友,哈利的父亲,詹姆。为了防止你们无休无止的追问,我现在就会告诉你们,大脚板是我,月亮脸是莱姆斯,至于虫尾巴……是一个叛徒,与其告诉你们他的姓名,我更喜欢把他的尸体丢来,让你们认识认识。”
乔治咂舌:“我们没打算追问,何况是这么惊悚的答案,不过——”
“失敬,失敬!”弗雷德握住小天狼星的手,“没想到前辈就在我们眼前!”
卢平有些脸红。
忽然,前排响起尖叫。
白色的火焰从大理石桌上蹿起,吞没邓布利多的遗体。几息之后,火焰消失,邓布利多和那张桌子不见踪迹,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凭空出现的白色大理石坟墓。
鲁比呆呆地看着坟墓,心情复杂。
“在想什么呢,大狗鼻子?”乔治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
“没想什么,只是觉得这一切都好不真实,邓布利多就这样离开我们了……”鲁比喃喃,随即反应过来,“等等,你叫我什么!”
乔治咧嘴笑道:“大狗鼻子啊,你不觉得这听起来跟尖头叉子一样酷吗?”
他搂住鲁比的肩,轻轻摇晃,“邓布利多只是换了一种方式陪伴我们,没有离开。不信你问大脚板,尖头叉子在哪里?”
小天狼星点了点自己的胸口:“在这里,大狗鼻子。”
“谢谢你的回答,大脚板,”鲁比无奈地说,“虽然我一点也不喜欢这个称呼。”
小天狼星费解地拧眉:“但是这个名字很可爱啊。”
乔治附和:“对啊,对啊!一听就会让人想起你的守护神。”
“……呵,男人。”鲁比冷笑。
她对乔治的取名水平彻底绝望了。
禁林边的马人开始朝天放箭,表达对邓布利多的尊重,人鱼沉入水底,人群逐渐散开。
鲁比随韦斯莱一家起身,朝邓布利多的坟墓走去。
乔治从口袋里摸出一罐蟑螂串,弯腰放在邓布利多的墓前。
微风拂过,树影在糖果罐上摇曳。
鲁比靠着乔治的肩膀,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守护神,银白色半透明的圣伯纳犬,定睛一看,原来是格兰芬多的幽灵,差点没头的尼克正趴在坟墓边痛哭。
那颗头从脖子上滚落,被一点点皮和筋扯住,晃来晃去。
差点没头的尼克慌乱地扶正他的脑袋,一边哭着说,“再见,邓布利多。”
场面有些滑稽,鲁比忍着笑,抱住乔治的腰,低声说,“再见,白花胡子。”
“你真是个天才,大狗鼻子,”乔治亲了亲她的发顶,“邓布利多会喜欢这个外号的。”
鲁比哼了一声:“那你是捣蛋头子。”
弗雷德插话:“嘿,我才是捣蛋头子!”
鲁比抱紧乔治,对弗雷德做鬼脸,“你是粪蛋小子。”
乔治失笑:“没想到你在这方面的造诣比我高多了,鲁比。”
弗雷德拽了拽莫丽的衣袖,告状,“妈妈,你看看,这两个人是怎样对待你亲爱的儿子的!”
莫丽抽出衣袖,抬起下巴指向姗姗来迟的安吉丽娜,笑眼弯弯。
她促狭地说:“喏,那才是你妈,她会理解和支持你跟小天狼星的爱情。”
一行人哄然大笑,罗恩夸张地拍着大腿。
弗雷德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