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泽挑眉看她。
苏沐禾尴尬的笑了笑,看向顾云之疑问的眼神,胡乱编了一个人名和身份。
“他叫牛大力,是京城之中打铁的伙计。”
“牛大力?”
顾云之看向面前气宇不凡之人,如此俗套的名字与他一身贵气显得格格不入。
盛泽走到苏沐禾的身边旁,伸手握住她的肩膀将人带到自己的怀中。
“既然对于我的身份已经没有异议,那便请顾公子选条路走吧。”
顾云之看着盛泽问道:“你的马在哪里?”
盛泽举手吹气,声呈哨音。
一声马叫声传入耳朵,接着一匹毛光锃亮的深棕色骏马便飞奔到众人跟前。
盛泽拍了拍马头说道:“那就请顾公子选条路吧。”
顾云之看向苏沐禾道:“苏沐禾和我一路去往匈奴的方向,牛公子便选这条去往镇上的路如何?”
盛泽笑道:“顾公子看起来英勇不凡,自然是要选匈奴这条路。但苏姑娘此时还有伤在身,如何能跟你一去往匈奴?”
盛泽将苏沐禾抱上马车,随即坐在苏沐禾的身后将人环抱在自己的怀中。
“那便有劳顾公子去往匈奴了。”
盛泽驾马向前,示意苏沐禾抓紧自己。
苏沐禾还是不放心的问道:“匈奴危险万分,你可有在那里安排人手接应他?”
盛泽笑了笑,“现在知道关心你的青梅竹马未免太晚了些,人已经走了要追上去吗?不过如今苏姑娘的脚伤还未痊愈,怕是还未追到便已经倒在了半路。”
“盛泽!”苏沐禾道,“我还未质问你,为何会在边境安排眼线。你到好,还挖苦起我了!?”
盛泽将马停下,低头看向苏沐禾。
“那苏姑娘难道就没有什么事情要同在下解释一番的吗?”
盛泽一一列举道:“公主假死被你安插在军营之中,你从未在来信之中说过。遇见你的小青梅,你也从未提及半飞。如若不是我的眼线前来汇报,我倒还不知道你因脚伤住进了顾云之的帐篷之中。”
苏沐禾抢过马绳,“我不愿与你过多争论。”
盛泽不依她,偏要争出一个对错。
他按住苏沐禾的手,“为何不愿解释?”
苏沐禾抬头,侧脸转向身后看他。
“那你呢?安排眼线在边疆监视我的一举一动。还需要我写信告诉你什么?既然你我之间如此的不信任,到不如从今开始各走各的路!”
盛泽握紧了苏沐禾的手,低声解释道:“安排人手在边境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没告诉你是怕你有疑心。我知你万事总喜欢自己扛着,这才让探子汇报你的现状。”
苏沐禾问道:“那这些探子之前被你安排在边疆所为何事?”
盛泽摸出腰间的玉佩,将其摘下递与苏沐禾,“你可还记得这块玉佩?”
苏沐禾放在手中观察道:“是你我二人第一次在皇宫见面时,你腰间算佩戴的。探子与它有和关联?”
盛泽道:“你再看看。”
苏沐禾摸着上面的花纹道:“西域之物?”
“正是。”
苏沐禾用指腹轻抚起上面的裂痕,“为何只有一半,难道你排探子在边境就是来找寻另一半玉佩的?”
盛泽将玉佩收回道:“这玉佩与我来说有特殊含义,我必须将另一半找到。其中的原因我今后会找机会像你阐明。”
苏沐禾闻言开口拒绝,“既然你不想说,那便不说。世人都有自己你能开口诉说之事。”
盛泽笑道:“现在你倒是不着急去找顾云之了?竟与我在此耽搁许久。”
苏沐禾道:“国师大人既然有能力在边境军营之中安插自己的人手,在匈奴又未尝没有。况且你与我在此交谈许久,却避而不谈匈奴之事,想来你是早有安排。怕不是,连那位大娘也是你安排的?”
“那我安排那位大娘,引你们来此是何用意?”
“支开顾云之吗?”
盛泽笑到:“除此之外,还有。”
盛泽看向苏沐禾的眼睛各位认真。
几月不见,苏沐禾已经消瘦些许。原本就单薄的肩膀此时就像是一层薄纸一般让人看的心疼。
盛泽双手环绕在苏沐禾的腰肢旁,只觉得自己抱了团空气在自己的怀中。如若再不抱紧,下一刻便要飘走。
他将脑袋埋进苏沐禾的肩膀处,双臂收紧。胸膛紧贴她的后背。
燥热的呼吸打在苏沐禾的颈肩,让她呼吸一簇。
愣神之时,沉闷的声音带着点潮湿的温度从她颈肩传来。让她心头一震。
“我想你了,苏沐禾。”
这是盛泽第一次叫她全名。
浑厚的声音,划过静谧的小路。
身后传来铿锵有力的心跳,像是在诉说着思念。
苏沐禾就这样安静的让他抱着。
直到夕阳渐渐晕染了天际。身后之人才缓缓起身。
双手还紧紧的握着。
苏沐禾回头看他,却陷入了一双温柔的眼眸当中。像是万丈深渊在等待着她跳入。
眼中的人脸渐渐放大,呼吸缠绵之时。清幽的竹香味浸入她的鼻尖。
正当意识沉沦之际。苏沐禾听见了一震急促的马蹄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