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接过那卷佛经,满意地点了点头,开怀道:“你们年轻姑娘素来爱玩,也不必总拘在我这,如今天气也和暖了起来,你该多出去走走才是。”
林晚霁道了声是,随莺时一道出了寿安堂的院门。
“方才让你准备的那套赤金的首饰头面,可备下了?”
莺时闻言点了点头,从身侧的绣袋中取出一个雕工精美的盒子来,交到林晚霁的手上:“姑娘吩咐的,奴婢一早就去小库房里给找了出来,姑娘可是要送给谁去?”
林晚霁有些忍俊不禁地点头,“有些日子没见二姐姐了,走,咱们往玉芙斋去。”
莺时愣在原地,明明昨儿个她们姑娘还同二姑娘一道去赴宴了呢,怎么就有些日子没见了?莺时有些汗颜,瞧自家姑娘这副模样便觉得她没安好心,往日里同二姑娘是最不对付的,怎么一下子就转了性子呢?
见林晚霁已经走远,莺时忙抬脚去追:“姑娘,等等我!姑娘莫不是要将这鎏金头面送给二姑娘吧?”
林晚霁扭头,顿住了脚步,面上扬起了笑容:“是呀,二姐姐最喜这些首饰穿着,送人东西总要投其所好呀。”
莺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紧紧跟在林晚霁的身后,二人一路到了玉芙斋。
守院门的小丫鬟见到人来,赶忙进内室通传:“姑娘,三姑娘来了。”
林昭芙才刚起床,正坐在铜镜前梳洗,闻言很是不悦:“她怎么来了?你去回她,就说我尚未起来,改日再见她。”
“二姐姐,这话说得倒不巧了。”正在此时,林晚霁掀开门帘,笑意盈盈对着正在梳洗打扮的林昭芙道:“妹妹一片好心,姐姐怎舍得辜负了去?”
林昭芙只着一身中衣,发髻散开,瞧见门口的来人时,登时被吓得变了脸色。
“你你你……谁叫你进来的?”
林晚霁也不恼,往前走了几步,径直往榻边的小桌旁坐了去,又自顾自拿起案上的茶壶,为自己斟了一杯热水,笑道:“姐姐此言差矣,莫非姐姐是不愿意见到我?可妹妹我一心牵挂着姐姐,姐姐却如此将我拒之门外,当真是……”
林晚霁作势扯过自己的袖子,掩面小声哭泣了起来:“当真是好狠的心……”
“你……”林昭芙一时语塞,举在半空中的手缩了回来,颇有些不知所措。但瞧见林晚霁嘴角似有些压不下来的笑意时,知晓自己又是被她戏耍了一番,于是气鼓鼓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你来看我,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没安好心!”
林晚霁闻言,止住了哭声,将袖子移开,好整以暇地问道:“那姐姐便来说说,妹妹我打的是什么主意?”
林昭芙吞吐半天仍是说不出来,只好哼地一声,不再去看她。
林晚霁又逗弄了一番,不免有些忍俊不禁,将身上所携的镂空雕花的盒子放在桌上,移到林昭芙的面前:“姐姐快看看,这赤金打的头面,可还喜欢?”
林昭芙闻言扭过头来,看了一眼她手中的首饰,便再移不开眼睛。
林晚霁见目的已经达到,忙将盒子往她那头推了推“姐姐若是喜欢,好歹收下。”
林昭芙有些狐疑地看着林晚霁,想从她的脸上找出一丝破绽来,但手边唾手可得的赤金头面让她无法抗拒,只好迟疑道:“你会有这般好心,白白送我首饰?”
见林晚霁面上仍挂着笑意,林昭芙倒有些不自在,轻咳了两声,目光瞥到一边去,手却不自觉地攀上了盒子:“虽说你这头面在我的妆奁里也算不得什么,我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但到底是你的一番心意,我也不好拂了你的意……”
“姐姐明鉴。”林晚霁眯起眼睛,笑嘻嘻地将手盖在她盘摸盒子的手上,制止了她的动作:“姐姐若是想得这头面倒也简单,只消帮妹妹一个忙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