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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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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到了,停下步子有些讶异又伤怀地回头瞧了他一眼。

她从他的肩头走过,将另一包递给赵仕杰。“去年腌制好的果梅还有些,你们读书的时候可以用。”

“原来是我们每个人都有啊?六娘。”赵仕杰看着她递过来的梅子道。

“这是阿爹给各位准备的,自然是每个人都有的。”

赵仕杰一笑,掂着手中的梅子,“真是羡慕孟兄啊,六娘,你是不是拿这个贿赂我们啊,我们懂的,你放心,我一定仔细看着他,绝对不让他去招惹别的小娘子。”

六娘听着嘴上淡淡笑笑,心中却愈发难过。

“时辰不早了,去吧,晚了便赶不到下个县,恐怕要露宿城外。”顾翁戎起身,帮他们拴好马,催促道,几人先后上了车。

孟简之坐在车舆前赶车,他回头向他们的方向看了眼,便挥鞭而去。

顾翁戎和六娘追望着他们的车舆,不一会儿,便进了官道,再看不见踪迹。

六娘有些失神的收回视线。

顾翁戎看着他道,“还在伤心?”

六娘摇摇头。

“你这些日子忙得不可开交,是为了麻痹自己?在阿爹面前不必逞强,战场上的五尺男儿也有流泪的时候,若是想哭,便哭出来吧。”

六娘抬头,泛着银光的五黑眼眸看向顾翁戎,委屈道,“阿爹~”她双手环着顾翁戎,钻进他怀中。

“还喜欢那小子?”

六娘顿了顿,点点头,又摇摇头,她嗫嚅着,“我只是觉得好像,一切都变了,孟哥哥变了,六娘,也变了,孟叔他们就要离开汝宁了,再也回不去了……是不是?”

“无论走到哪里,阿爹都会在你身后的。”他低下身抚了抚她的头。

六娘揽住顾翁戎,好在,她就算失去一切,却从来不是一无所有。

进京赶考的举子,在上京最喜欢住天方楼,因为自前朝嘉正年间起,每届的状元恰好都下榻此楼,渐渐被各地举子称为状元楼。只是价格上,难免水涨船高,孟简之与赵仕杰本不欲去。

可他二人是胶州的解元与亚元,胶州牧不仅赠了纹银,更是托付京都的学士多加照拂,他们便不好再推拒。

在孟简之去上京前,孟叔曾与孟简之约好,书信尽皆委托孟叔镖局的熟人,送往京都天方楼。

只是孟叔最近身子不好,每逢握笔,手腕便轻颤,就将写信的事,交给六娘代劳,六娘实在推脱不了。

六娘照着孟叔的嘱咐,每隔一旬便寄封信给他,待他看到了自会回信。

冬雪渐化,日头暖了起来,六娘只穿了薄薄一件豆绿色春衫,歪在榻上的小几前,咬着笔端,仿着孟叔的字迹给他写信。

从汝宁的柳枝抽芽,到他们院前的果梅树开了点点碎花。

从孟叔在园子里插了新柳,祭祖祈福他高中,到孟叔今年换上了春日的新衫。

又从上京的风土世情,问到那里糕饼点心。

从孟简之的起居住行,问到他的课业是否勤勉。

写到让他安心科举时,她笔尖停了又停。其实,孟叔的身体并不理想,又因为太过操劳而修养不佳。只是孟叔千万次叮咛,信里不写他的身子情况,只恐耽误了春闱。

六娘蹙着眉头,犹豫半日,落笔只写一句,“安好,勿念。”

见了孟叔,六娘便说,“孟叔,算着时日,孟哥哥应该已到了上京,只是回信送到汝宁尚需些时日。”

孟老爹点头应着,似乎对孟简之在千里外的事情,也并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关注了。

这日,终于收到了镖局送来的回信,说明孟简之与赵仕杰已平安抵达上京多时。

六在一旁给孟叔扶着灯,亦远远地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迹。

也没什么意外,孟简之的回信惜字如金,大抵只是问问孟叔与顾翁戎是否安好,便再无旁的赘述。

至于六娘关于汝宁县那些浅薄的聒噪与对京都的好奇心,自然是被完全忽略的。

孟叔将信递还给她,她便收好放在自己的小匣子里。

“六娘,给他回信,就说向来安好,叮咛他用心在春闱上,旁的不须记挂。”

六娘还是稍微蹙了下眉尖,放下手中的烛台,半伏下身子,“孟叔,您的心口最近是不是不太舒服,记得按时吃药,切莫太过操劳。”

“六娘放心,孟叔,心里有数。”六娘见孟叔敷衍,知道他八成是不会听她的,凡疾病最怕病人自己不上心,她无可奈何。

“孟叔您自己是医者,自然知道的……待孟哥哥从上京归来,他还要带着您还要好好享福呢。”

孟叔却只是摇头笑笑:“六娘,你已做得够多了,许多事情,你无能为力,便是我,也只是身不由己,别为我操心了。”六娘听了这话,便知道她是如何都劝不动了。

可六娘心内总觉惴惴,孟叔的脉象瞧不好,不知能否将今年熬过去,若是孟简之稍稍在上京耽搁些时日,她怕两个人都会抱恨终身。

可孟叔只不让说,说她说了也无用……她只能作罢。

虽然,六娘给孟简之去的信里尽是琐碎趣事。可汝宁县其实自年节以后,便处处风声鹤唳,人心惶惶。

“说是在杻阳山,挖凿出来了铜铁疙瘩,不知道上头哪位贵人的意思,说要开掘,将那死牢里的囚徒尽皆押过去仍不够,如今正四处抓些青壮男子要往杻阳山去做徭役。”饭时,顾大娘幽幽道。

“竟有这样的事?”六娘说。

“是啊,李家的小子素日在街头卖些炊饼,如今便被捉去,他阿娘眼睛都哭花了,去拖了县衙里的熟人想把他拉出来,大半个月过去了,却徒劳无功。好在,六娘你是个小女娘。”顾大娘摇头。

一家人吐槽了几句,便不再多言,唯恐隔墙有耳,言多必失。因为现在街上乱乱的,六娘便也很少出门,只是在家读些医书。

她掐算着时日,再过几日,孟简之便该入场考试了,便回到自己的榻几前,咬着笔端。

按照镖局的脚程,孟简之殿试结束,信也差不多就到了,不会影响他考试……

春闱结束后,总该让他知道孟叔身体的情形。

她这么想着,便颤落笔,以自己的字迹,将孟叔近来的详情写了下来。

她将信小心翼翼封起来,压在箱笼之下,盘算着明日将信送去镖局。

夜里,她躺在榻上,只觉得这些日子过得沉闷,她只觉得头顶有一片乌云,不知什么时候,便要下起雨,浇她个浑身湿透。

没料到,次日一早,真的下起雨来,春雨淅淅沥沥,虽不似冬日料峭严寒,却没有尽头,让人心中郁郁的。

六娘推开红木轩窗,看向外面漫着轻纱似的灰蒙蒙的天,思绪也渐渐飘到云外去,心不在焉起来。

直到雨珠斜斜打在她面上,她才恍然回神,关上半掩的窗棂。

那只小喜鹊突然,吱吱地叫了起来,它的伤已好尽了。

六娘远远地看着它,“你是不是也想飞啦?待雨停了,便放你自由。”

它不叫了,呆呆地看着六娘。

六娘起身,在笼前歪头看着它,缩缩鼻子,嗫嚅道,“没良心的小东西。”

六娘正欲关门,“顾先生!顾先生!”呼然听见大门外有人叩门,声音甚急,一下下叩在六娘心头,六娘心中忽然一落,不知道什么人会在这时候找顾翁戎,但她只觉得这么大的雨还赶来,大抵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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