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西划着不断更新的聊天记录，“看来我们真的要失业了”。

林鹿不语，因为A区的大门终于开了。他把菌丝变成不起眼的透明色，尾随进入。

菌丝将信息同步传递到林鹿的脑海，进去的人居然是乔恩，之前收留他来边城的外勤队队长。

相西一直絮絮叨叨，没等到林鹿的回话，“林鹿，你怎么了”。

林鹿：“我没事”。

相西以为林鹿是因为花房和研究所合作真的破裂的消息失落，便自己继续刷着终端聊天，等林鹿平复心情。

林鹿把菌丝变成不起眼的透明色，紧贴在乔恩鞋边跟进A区。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这是什么情况？

直到乔恩走到一面白墙前，找准一块位置轻敲两下，墙壁从中间裂开，一个通道展现在眼前。里面没有灯，菌丝跟着乔恩穿过一条伸手不见五指的长廊，来到一个隐藏在墙后的房间。

这是一个中型的实验室，摆满了电子记录屏和各种试管仪器。一道熟悉的身影坐在显示屏前，紧盯着屏幕上波动的蓝色折线动图。

听见动静，那个人转身，“你终于来了”。

居然是齐意，他怎么会在花房？林鹿不解，花房和研究所的合作不是已经终止了么。

乔恩：“我把东西带来了，别忘记你的承诺”。

齐意推了下鼻梁上的银丝眼镜，镜片反射过一道亮光，“你放心，我当然会信守诺言”。

乔恩从裤子的侧兜里拿出一支试剂，递给齐意。

齐意脸色不悦，伸手接过，“你怎么能这么对待珍贵的实验品”。

乔恩：“我不管你们在研究什么，只要能治好我母亲的病”。

齐意微微一笑，“你的母亲马上就能痊愈”。

乔恩：“那就谢谢齐博士了”。

齐意：“研究所心之所向，便是拯救每一条需要拯救的生命”。

乔恩不想听齐意废话，既然事情已经办好，他便转身走向还开着的长廊，准备离开A区。

林鹿把菌丝裂成两半，一半跟着乔恩离开，另一半溜到齐意的脚边。

没想到乔恩刚走没几步，突然直愣倒下，后脑勺重重磕在地上。

一个拄着拐杖的白发老人从一排架子后探出身。拐杖是用上等乌木做的，底部镶嵌着一颗绿宝石。他慢慢走过去，踢了乔恩一脚，“你确定他已经晕了？”

齐意：“首席大人，和我合作了这么久你还不放心吗”。

首席捋了把长长的山羊胡，“我已经按你说的，假意命令花房和研究所断绝合作。现在，你可以尽情地研究天赋者的基因了”。

齐意：“谢谢首席对我研究的支持，那地上这个人，就归我当试验体了”。

首席：“请便”。

白发老人驻着拐杖，腿脚不太灵便地离开A区，苍老的嘴唇独自默语。顾昱，八年前你尽数摧毁我的心血，我也要让你尝尝权力尽失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