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下落不明的三人,裴宁心里又是一阵抽痛,也不知道玉郎能不能醒过来,他现在已经找到了他的身世,自己一定要将这些话都说给玉郎听。
裴宁脑子活络,开始想着自己怎么从这俊俏的千户手底下脱身,如果对方知道的多一点,说不定裴宁不但能顺利逃脱,还能身边多一个助力。
毕竟他们的通缉令上只说了是钦差要犯,没有说他亲爹是当朝宰相大人,当朝宰相大人的幼子,自己虽然是个不成器的,可他裴宁虽然不能说在朝堂只手遮天,但说几句话还是做得到的,东厂那边要的是玉郎,他只是顺带的。
只是可恨这些年他除了吃喝玩乐竟是一点本事也没有学会,遇到危险的时候自己自保的能力偶读没有。
这时候裴宁多羡慕他的大哥,年少从军,一身的武艺,少年时他见兄长勤勉用功总是庆幸自己身体不好不用受这些苦楚,到后来他才知道自己失去了多少。
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了,裴宁知道自己那点子三脚猫功夫遇上真正的习武功之人根本不够看,只好乖乖趴在地上不动,任由那千户审问自己。
今天这场相遇说来也是意外,千户本名屠戮浑,祖父是西域归化而来的胡人,三代与本地人联姻后才能让孙子从军,真正在这块土地上站稳脚跟。
屠戮浑自那日后被上司知晓了自己放走了裴宁等人,一直闷闷不乐,今天轮到他休息,正好出来骑马散心。
谁知还没跑多远呢就撞上了刚醒来的裴宁。
真是煮熟的鸭子飞到他的嘴边,眼见自己大功一件,屠戮浑兴致勃勃正要审问对方,而且要是自己幸运的话,说不定能从他的口中得到他的同伙的下落。
他正准备这么干,忽然见自己身下的狼狈男子,忽然躺在地上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他一恼,指着地上的男人说道:“失心疯了?笑这么开心?”
“我是在笑你啊!千户大人,被人当枪使了都不知道,真是好笑。”
“死到临头了还在嘴硬。”屠戮浑不吃裴宁这一套,说着就要拿一条绳子去困他。
“捆吧捆吧,千户大人,也不知你家几代才培养出来你一个,日后要是这脑袋上的帽子丢了,可不知道从哪里去补啊!”
“闭嘴!”屠戮浑有些恼羞成怒,没忍住给了裴宁一脚。
裴宁在地上转了圈,嘴角渗血,阴森的眼神盯着屠戮浑说道:“千户大人好大的气性,怕是自己被卖了数钱都不知道吧。”
眼见对方眼神中似乎有动摇之色,裴宁接着趁热打铁,“让我猜猜,幽州太守孙全五与东厂勾结,你领了上面的旨意捉拿要犯,虽然没有收到衙门的手册,但因为是上司的意思你还是照做了,不过因为你平日里与人交好,他们还是透漏了个内情给你。”
“你听了,却没当回事,只想着拿我们的人头向你的顶头上司邀功,你家在幽州经营不过三代,至今才算是刚刚站稳脚跟,你想消尖了脑袋往上爬,却没有想到自己脚下根本没有梯子吗?”
裴宁从他的神态变化中也知道自己猜对了七七八八,他忽然压低了声音凑近对方道:“千户大人,要不要做个交易。”
屠戮浑神色一怔,盯着裴宁沉默了片刻。
屠戮浑:“.......”
荒无人烟的密林中,似有两个人在这里交谈。
“这里这里!”彩娘挥挥手朝着不远处的有福喊道。
“那里有一窝兔子,我刚看见了,又肥又大。”
“嘘,小点声。”有福轻轻踏着落叶,朝着彩娘指的地方移动。
片刻后,一阵烟尘扬起,有福郁闷指着自己箭头上的三只硕大的田鼠说道:‘这就是你说的兔子吗?"
“嘻嘻,不小心看错了。”彩娘摸着后脑勺笑嘻嘻。
“今天就先这样吧,有这三只田鼠也够了,回去就给你加餐。”有福拉起了彩娘的手,将小丫头背在了背上。
“我想我爹了,有福哥哥,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去找我爹。”
“玉公子身体还没好,等再过几玉公子身体好了我就去找公子。”彩娘似懂非懂点点头。
两人沿着山路一直向上,走出了层层叠叠的重峦叠嶂,便再也没有路了,往前一步就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从远处看去,只见对面那有一巨大的木桥掉在另一边,那木桥由数十根巨大木头组成,一旦放下就能供给数十人同时进入。
瞭望台上的人远远看见是有福他们回来了,早早打了声招呼,放下木桥,迎接他们几人回来。
“有福小兄弟,今天回来的可真够早的啊!”
路边不断有人朝着他打招呼,有福都一一笑着回应,这是一处不知存在了多久的山寨,因为意外他们才暂时居住在这里。
回到自己的屋子,有福想着一会出去把捉来的三只烤了给萧煜补身体,再用野果向邻居们换一些盐巴,今晚可以好好美餐一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