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刘楚年气得差点没稳住自己的形象,定了定身子:“就算我妄议皇后又能如何?”
“谁人不知我在这后宫之中一手遮天?世子妃莫不是太天真了?”
池浅却不屑,“那为何娘娘这皇贵妃的位置坐了这么许久也尚未得到协理六宫之权?”
刘楚年贵气的妆容也压不下她的怒气,姣好的妆容之下偏是一副青面獠牙的模样。
池浅在此时靠近她,附在她耳边,“难不成娘娘这皇贵妃真是靠了刘相的面子搏来的?”
说完池浅退了一步,刘楚年看她刚好笑了一下,池浅朝前方轻轻抬头示意她看。
刘楚年不解地侧头去看,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是自己那位不怒自威的父亲。
刘楚年一惊,刚刚的剑拔弩张瞬间消了下来转了唯唯诺诺,“父亲来了。”
“刘相。”
池浅温和地同刘桓行了个礼,刘桓也朝池浅作揖。
两人看上去礼尚往来颇有一番雍容揖让的氛围,可实际上两人都互相算计着对方的死法,表里不一。
“那我就不扰娘娘和刘相父女团聚了。”
她刚好拾到个借口摆脱了刘楚年,池浅实在是不清楚刘桓这样精于算计的老狐狸怎么能养出像刘楚年这么蠢笨的女儿,在这后宫之中嚣张跋扈这么许久竟然一点亏都没吃到,估计这也就是仗着刘桓的势力,怕是日后裴靖彻底掌权,这刘楚年也就没什么看头了。
池浅转过身不免唏嘘,宫里的女人自进了宫便这一生都被握在了一群男人手里,任他们随意利用。
“阿柔!”
沈清歌的声音穿过一整个大殿闲聊的群臣传来,清透明亮。
她抬眸回应她的喊声,沈清歌也不顾皇后的形象正朝她用力挥着手,生怕池浅看不见,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整个大殿因为她的声音过大安静了几分还是沈清歌原本明亮似朝阳,那一刻池浅只看到了她。
沈清歌笑的很明媚,池浅偏执地希望,她可以是宫里万千女人的特例。
不知道什么时候,裴靖和裴承谨已经不在她身边了。
池浅走上前,“皇后娘娘失仪了。”
她呵呵地笑:“这是家宴,陛下说了只管放纵。”
她拉着池浅坐在了她自己的位置上,池浅起先还拒绝说这事不合礼仪但沈清秋却执意要她坐还说事先早已柄明了裴靖,池浅才安心坐下。
“本来陛下和世子都已经来了的,可他们兄弟二人偏说兄弟之情莫大于天非要去将承德候一道接来。”
池浅喝茶的动作一顿。
“侯爷已经痊愈了?”
“本来是差不多了,可谷枝大夫不是受伤了,侯爷停了一日的药病情又反复了。”
“但好像也不打紧,虽说下不了地但还是能叫人推来凑一凑这份热闹的。”
“坐轮椅?”
“嗯。”
池浅思绪沉了几分,又问,“你可知道谷枝的伤如何了?”
沈清歌听到她问这个问题,皱了皱眉,“你不知道吗?”
“她不是世子的人?”
忽然想到什么她“啊”了一声恍然大悟,“或者是你和世子殿下吵架了?”
“我只知道她没有性命之忧。”池浅略过沈清歌的问题。
见她不正面回答沈清歌也明白了个大概,池浅同裴承谨吵架的概率有个□□成。
“具体的我也不大清楚,我只知道她在太医院养着呢。”
池浅的位置距离裴文远其实没有多远,宫中设宴男女分两列而坐,一列左一列右,池浅可以清楚地看见裴文远具备饮酒。
池浅知道裴文远才是她今晚最大的事,准备找个借口先出去,“那我先去看看她。”
“可这眼看就要开席了。”沈清歌提醒着时间怕是来不及。
池浅秀眉蹙起,看上去十分担心,“可我还是有些担心,我快去快回,定在开席前赶回来。”
池浅握了握沈清歌的手叫她放心。
“可......”太医院距乾清宫有些距离啊。
还不等沈清歌的话说完池浅就先起身走了,她只能看着池浅的背影干着急。
池浅出乾清宫时余光看着推杯换盏的裴文远,酒喝多了就一定有内急,宫里的宫婢宦官大多都为筹备除夕忙活着,宫里除了来回巡视的侍卫在这个万家灯火的时节上应该没什么人。
说是去太医院可池浅却侧身躲进了一旁的黑暗里,四下无人处动手总好的过在众目睽睽之下的双拳难敌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