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第一次在祁煜身上看到这样的一面，他甚至表情都没有怎么变，望向你的眼神饱含着心疼，可是声音却很冷，几乎没有一点温度，这句“死了”与其说回答，更不如说像宣判。

海神的宣判。

你心头一颤，不由攥紧了他的手，“可是那警察那边要怎么交代？”

而且以他现在的名气，几乎都可以想到这件事情爆出会引起多大轰动，他以后的人生可能就此都毁了。

你依旧身体软得不受控制，只是簌簌掉眼泪，拿手推他，“开车，我们去警局自首。”

祁煜默不作声，仔仔细细把你身上每一处地方都检了一遍，在确认真的再没有其他伤痕之后才把你的脑袋撑起来喂水。

电击的副作用再加上心慌，你浑身抖得根本撑不住，喂的水吞咽不下去，有一大半都从唇角流出来，看上去狼狈至极。

“我已经保存了他之前跟踪、威胁恐吓我的证据，我们可以找律师，把这些都整理交上去。而且，而且他是冲我来的，你只是为了救我，所以律师应该有办法……咳咳……”

一口气说了很多话，你不由剧烈咳嗽起来，祁煜这才软了语气，“哎呀，好了好了，别这么紧张，我只是用了点特殊手段吓唬吓唬那家伙而已，你还真以为我把他弄死了啊。”

他说罢，看你嘴唇微张，满脸不信的样子，只好打了个响指唤醒车子上的智能助手打开显示屏。

不知道他怎么入侵的那段地下通道的监控，屏幕上清晰显现出画面。

前面那分明已经在火焰中燃烧殆尽的人，此时竟然完完整整瘫坐在地上，只是精神状态看着有些诡异，虚空挥舞着双手挣扎，嘴里还喃喃念叨着什么。

“他怎么会这样？”

你凑近看了看，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祁煜一只手环着你的腰，另一只手细心帮你把弄乱的头发理顺，温声解释：“没什么，只是坏事做多了，看到了一些不想看到的画面而已，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画面？难道是和我一样看到的那些……火烧的画面？”

“嗯。”祁煜点了点头，“是向海底的叉牙鲷借了点致幻剂。经过提纯的喷雾，可以通过呼吸进入人体，前面你离得太近受到波及，所以才会看到那些。”

“真的没事？”

“当然没事啊，我又没做什么。”

祁煜一脸无辜，“本来看他这么可恶，想要狠狠教训一顿的，谁承想他竟然那么弱，被我的保镖小姐一保温杯就砸得鼻青脸肿，那我就大人大量暂且放他一马吧。不过我已经报警了，警察叔叔马上就到，一定会给他好看。”

你没等到警察来已经撑不住昏睡了过去，祁煜让老唐陪着医生帮你检查，自己跟过去配合做笔录。

因为有完整的监控录像和恐吓邮件作为证据，很快那变态男就被羁押了。

从警局回来的时候老唐还在，祁煜面无表情洗了手，缓缓擦拭着，好半天才开口问：“她醒了吗？”

老唐摇了摇头，“还没有，医生说有些惊惧过度，需要好好休息。”

祁煜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倒是老唐有些没忍住，压低声音道：“难道你真打算……”

“他没有活着的理由，不是吗？”

祁煜淡淡回了句，丢过来一个U盘。唐知理伸手接住，攥在了手心里，许久叹了口气，终究再什么都没有说。

那个U盘里是那变态男近些年所有的偷拍视频，之前被很多受害的女孩家属整理，上交给警方好多次，但因为那人的家庭背景而不了了之，这下也算是有了个结果吧。

几周后，一男子在精神病院突然发狂跳楼自杀的消息登上了新闻，但因为没什么热度，很快就被人遗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