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井浅野看着倒在地上的两兄妹,无声的叹了一口气,“究竟是为什么我要做这么麻烦的事情啊。”
安室透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盯了一个月的目标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是否还活着,倒在白兰地身上的松树阳太以及面无表情的白兰地给了他很强烈的视觉冲击。
这是他进入组织后第一次如此直白的面对死亡,而那个凶手甚至面不改色,灰蓝色的眼眸一如既往毫无波澜。
“可惜了……”安室透听到白兰地这么说着。
可惜什么?安室透不知道,但他知道的是很明显现在并不是询问的好时机。
只有中井浅野自己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牵连甚广的事情以当事人的死亡落幕,如一场闹剧一般,这方唱罢那方登场,最后谁也没有多在台上停留。
哪会有人义无反顾的将自己之前所布的局全部推翻,并且当下立马重新布局的?
而松树阳太就是这种人。
为达目的誓不罢休,而那其中被牵连的人,无辜的人,牵扯到的事情在那人眼里显得都不是很重要了。
有人死在自己面前,说没有触动那是假的。
虽然中井浅野的手是被松树阳太牢牢的按住后才开的枪,但枪终归是在自己手里的。
松树阳太的身体挡住了中井浅野有些颤抖的手。
现在想来,安室透之前就有告诉过他松树兄妹吵架的事情,具体的原因随着当事人的离去无法继续探寻。
中井浅野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既然醒了就起来自己走。”
松树千樱依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有些湿润的发丝又暗中说明了她一直醒着的事实。
安室透走近,中井浅野将松树阳太的尸体扔给了安室透。
“?”
“任务完成,回组织。”
安室透深深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松树千樱,随后与中井浅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不知道松树千樱在这里发挥着什么作用,是否可以继续接触,这是安室透一闪而过的想法。
只是情报不足阻碍了安室透的行动。
安室透不得不承认情报的重要性,唯有掌握在手里的信息越多,与组织所周旋的余地就越多,安室透在这一天决定了未来的道路。
松树千樱在他们离开之后没忍住睁开眼睛站了起来走到了松树阳太之前的位置上面,那个位置静悄悄的放着一个发圈,是中井浅野拿走藏在里面的资料后放在那里的。
地上还有几滴血液,已经干涸,如同那个毫无声息的人一样。
眼泪从眼眶流出,大颗大颗的掉在了血液周围,悲伤笼盖了周身,松树千樱的手紧紧的握住了发圈,“哥哥……”
明明当时的距离那么近,近到她稍微走两步就可以夺走哥哥手中的枪,却又那么遥远,远到从那年分别之后,她怎么追都再也追不上了。
“早知道……早知道……”
松树千樱想过拦下哥哥,所以有了那次的争吵,只是她自己也明白,哥哥决定的事情很难有人可以改变,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们常常意见相悖,但不妨碍她因为哥哥的离去而感到悲伤。
互不赞成但又互相担忧。
所谓家人就是这样的吧。
地上的血迹被擦拭干净,良久,松树千樱站起身,她压下了内心的悲伤,与松树阳太相同的黑色发丝在空中划过,坚定的背影从黑暗中走了出去。
中井浅野顺利带回了芝华士的尸体以及男人所带走的资料。
中井浅野作为白兰地暂时摆脱了组织BOSS的猜忌,安室透作为新人在本次任务中也表现很突出,由此安室透正式进入到了某些组织人员的眼中。
“啊,忘记问松树阳太为什么对齐木哲也下手了。”与BOSS谈完话后,中井浅野站在门口恍然记起来这件事情,“算了,也不是很重要了。”
“耗费了一个月的时间你也是废物了不少啊。”
不用说,中井浅野都知道是谁在背后。
“任务完成了不就行了吗?”中井浅野现在心情差得很,他没空也没有心情继续陪琴酒玩什么猜疑的游戏。
“你从醒来之后的变化相当大啊。”
已经不是一个人如此说了,中井浅野依然没有回头,他的眼睛没有焦距的盯着地面。
“没什么,只是见了死神一面,死神告诉我要珍惜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