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寒夜,一抹狐白身影行走在其间,突然,身影脚步一顿,低头往自己怀中看去。
一个狸花色的小脑袋从披风中探了出来。
风雪对它远没有对其主人温柔。暴风吹得它头毛散乱,可最终还是没能拦住它的声音。
“喵……”你生气了么?
含糊不清的猫叫让容寒璧冷冽的目光温和了些,她将猫脑袋重新塞回披风,继续往住所走着。
想到方才发生的事,容寒璧似讥似怒道:
“想死?我偏不让。”
听到这话的谢玦心里微叹一声,这件事,虽然他很想帮她解决了,但似乎没有他能插手的余地。
第二日
“谢御史,寒璧有事相求。”
谢玦坐在主位上,听着自己心仪的姑娘说出这句话时,那双内敛的眸子里缓缓显出欢喜来。
……
谢玦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看了下容寒璧托自己办的事。
递上来的帖子里满是下属声泪俱下的哭诉,讲述着自己的诸多不易,这让谢玦微微挑眉,然后冷酷无情的翻到了最后一页。
在看到上面寥寥可数的线索后,他合上折子扔至桌上,揉揉酸涩的眼角。
“果然,能让她求的事怎么可能简单。”
他越想越觉此事难成,不免有些头疼,可随即又打起了精神,毕竟这是容寒璧托他办的第一件事,意义非常,若是办不好,别说容寒璧失望,他自己也过不去,况且——
“她说这鹤草只要找到,便可取代七扬草,免去药材困苦之难,我又怎么能懈怠,只是这鹤草究竟长在什么地方?”
“在下知道!”
谢玦噌的抬头,随即看着门口出现的黑袍人神色古怪起来。
“进吧,”他顿了顿,“记得关门。”
那人似是没想到他会这般回应,本该透着神秘的身影硬生生透出了呆劲,谢玦瞧着,眼中古怪之色更甚,那人还浑然不知。
“阁下就是这么对待来帮你之人么?”
那人嘴上放着狠话,身子却很是老实的关上房门后,才重新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了进来。
他大概是想做出豪迈从容的模样,所以径直端起桌上的茶碗咕噜咕噜喝了起来,而谢玦见他这般,终于不忍直视的开了口。
“谢幼珠,礼仪嬷嬷就是这么教你喝水的?”
“咳咳咳咳!”
黑袍人呛了一口水,开始猛咳起来,咳嗽的动作间,不大牢固的兜帽也落了下来,露出了那张乖巧可爱的小脸。不是幼珠是谁?
只见幼珠摸了摸掉落的兜帽,然后看向自家大哥极有威慑力的冷脸,讪讪笑道:
“大哥,我可以解释的……”
“你要解释的事太多了,一件一件来,我问你答。”
谢玦敲敲桌子,见幼珠仿佛遇到老师的小崽子般瞬间坐直身子后,神色微缓,但依旧有着冷色。
“怎么来的汇州。”
第一个问题就让幼珠缩了脖子,但她实在不敢在谢玦面前撒谎,只好眼神飘忽道:
“……偷跑出来的。”
幼珠顿时见谢玦深吸了口气,下意识捂头无力解释着。
“大哥,你小妹我很聪明的,你看我没缺胳膊少腿的,就别生气了。”
谢玦看着她抿唇沉默良久,而后冷笑一声。
“命是你的,我有什么可生气的,”他似是不愿再暴露自己的情绪,只警告道:“如今老实待在这里,到时随我一同回去。”
幼珠见他没追究的打算,灿烂的笑再次回到脸上,不过谢玦瞧着她的笑实在很蠢,不由轻嗤道:
“等回去了,父亲那里我可不会为你分辨。”
幼珠的笑容渐渐消失,呆了一下后,她急忙往前凑了凑。
“别啊大哥,你忍心见我这柔弱可怜的妹妹遭受父亲的痛斥么?”
见谢玦不为所动,幼珠咬着唇慌乱一瞬,随即眼珠一转,神秘道:
“大哥,我能帮你啊,你刚才说的鹤草位置,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