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覆见状笑了一下,这才去回答,只是故意答错,“是五。”
她的脸在月色下越发显得素白如玉,偏浅的眸子里除了天上那轮明月外,便只盛了他的影子。但还不够,最好那眼瞳里连那轮月亮都不要有,只有他才好。
于是他俯身而下,顺势欺近,双手一左一右,撑在榻边,将她身体围住。这样近的距离里,这下她的眼瞳中只有他了。
他这样专注地凝望着她,酒意将楼月包裹起来,令她有种无处可逃的危险感,不由得身体向后微微倾斜,想离他远一些。
但吴覆是极佳的猎人,她稍一动作,他立刻察觉,伸手便攥住了她的手。他的手宽大而有力,竟直接擒住了她两只细白的腕。
楼月再动弹不得,竟觉得他的身体就是牢笼,恰恰好将她困入其中。
这个身体组成的囚笼,不是栏杆那样冷冰冰的,相反,散发着勃然的热意,那热意极有侵蚀力,让囚笼中无处可去、也不许离开的楼月,被迫呼吸着他的气息。
楼月被他浓烈的占有欲迫得想要逃避,挣了几挣,没有挣开,有些恼地道:“你做什么!”
吴覆并不说话,他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越发欺近了,幽深的目光从她的脸上拂过,最终落在她的唇上。
楼月看出他的意图,就要偏过脸去,但后脑勺不知何时被他另一只手掌牢牢覆盖着,她像是被前后堵住的猎物,除了被迫承接他的亲吻之外,前后左右都动弹不得。
吴覆的吻,极其凶蛮、攻城略地、毫无章法。
楼月再度被他吻得几乎要断了气,为了自救,拼命发出呜呜的声音,才终于让他感受到自己的不适,让他的唇与自己分开了一寸。
但也只分开了一寸,他整张脸还近距离贴着楼月,呼吸交缠着。
楼月感受着嘴巴上传来的肿痛,很想大声控诉一下——不会亲的话,能不能动作轻一点!他都亲了多少次了,却还是这样凶狠,恨不得将她融化一般。她差点喘不过来气,要憋死了!
但她抬眼,却见吴覆黑羽般浓密的长睫微垂,那漆黑幽深的目光,依旧落在她的唇上,丝毫不舍得离开。
此刻,他虽没有亲吻她,但胜似在亲吻她——他的目光,代替了他的唇,正在她的唇上辗转。
楼月被他沉溺的目光看得心中突突的跳,觉得吴覆实在是过分。
“你……!”
她一下从他掌中抽出自己的右手,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许他的唇落下,不许他的目光落下。
失去了目标,吴覆的眼眸抬起,去追寻她的眼睛。
楼月盯着他,一字一句地控诉,“你不许再亲了!”
“不。”吴覆的回答,是简短的这一个字。
楼月:……
他的渴望毫不掩饰,他等了七年,日日夜夜,痛彻入骨。他在追讨他的利息。
吴覆说不,那就是绝对的不,不容置喙。
被如此干脆拒绝,楼月咬牙,偏过脸去,“你这样我生气了!”
吴覆皱起眉来,将她捂住唇的手掰开,另一只手抬过她的下巴,让她转过脸来与自己对视。
他皱眉,那黑色的瞳孔极认真地盯着楼月的脸,他在观察她的表情,片刻后,道:“你没有生气。”
他认得她恼的表情,现在分明是骗他。
楼月:……
被亲得嘴巴疼,她顶多算有些恼,确实够不上生气。
可是直接被戳穿,她很没有面子。
楼月对吴覆道:“你不许再亲我了。”
吴覆的回答,还是那个字,“不。”
许是饮了酒的缘故,他格外执拗,不容拒绝。
楼月:……好吧,看来是必须亲来亲去了。
楼月真是后悔,当初怎么能主动亲他,现在好了,他是不会厌倦了。他对这种事根本就不会厌倦。
楼月也不是扭捏的人,接受了他的心意之后,她也并不抗拒拥抱或者接吻。
但是,总不能一抱就不松开、一亲就不放开吧。总得给她些喘息的机会!
见吴覆又要欺身而近,楼月忙对他说:“可以亲,但你得听我的。”
半醉状态下的他不容拒绝,那她也只好换一种方式了。
吴覆静静看她一眼,不知她要提什么命令,但她总归是应允了,令他心中喜悦,于是便应道,“好。”
楼月便命令道,“那你现在听我的。”
见吴覆果真听她的,她便毫不客气,先把吴覆的一双手拍下了身。这双手很讨厌,总是喜欢覆着她的后脑勺和后腰,让她被迫迎着他,分毫不能后退。